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SEED之启示录 > 第十六章 弄假成真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作为即将在各方面展开合作的双方,预热阶段的公关交流仍要持续几天。当然,按照某个东方谚语的说法,别人了送礼那么自己也要给回一些交换的东西,是否等价并不重要,关键是个程序问题,就算利益交换再怎么迫切,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

    于是在今天早上离开住所前我就收到了这么一张东西。

    “这帐单是怎么回事?”

    我疑惑地看着手上这长长的单子,上面的各项支出可谓五花八门,看得我有些头皮发麻。

    “这个......是今天晚餐的各项费用,还有用来交换的礼物以及场地的安排以及一些杂项的开销等等......”

    一个三十多岁左右的男子站在我的面前,小声恭敬地说道。

    这名叫埃斯托的男子是卡尔大叔的副手之一,也是当初起家时的老人,在大叔的手下也算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不过他今天来给我送交这份帐单时的讲解却有些吞吞吐吐的,完全不像平时的样子,而我却因为身体上的某些因素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如果不是这样,可能一切都会有些不同吧......

    “交流的餐会吗?这种东西不是该由东道主安排的吗?”

    “是的,但比起与奥布当局的正式合作,我们也需要与各个家族打好关系,这对组织在奥布的发展是有利无害的,当然由我们来提出邀请也是再合适不过了。”

    “既然如此,我到时出面就是了......但,为什么连这张单子也我来签名呢?”

    我扬了扬手中的纸张,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合作双方在私地下有所交流不奇怪,但这么热切地贴上去是不是也太过分了点,保持适当的高调有助于谈判中的有利地位这种事大叔该比我清楚得多吧?况且这种签单的小事有必要找我么?虽然我是组织的最高领导者,但由于常年不在而实际操作者是卡尔大叔,我只在组织发展的大致方向和一些原则性问题上作出干涉,至于日常运作倒是很少过问,反正大叔也没什么好信不过的,所以像这种小事没必要需要我的签名,只要大叔的就够了。

    “今晚邀请的是阿斯哈家的下任当家,由于您与她相识而且年龄像近,邀请她应该不会显得唐突,也能减少一些有心人的关注,而且对方毕竟是奥布第一大家,我们总要表达一善意的。那么,在他们看来如果由您来安排今晚的邀请,也是表示了足够的重视了。”

    表达善意吗?那这样子邀请现任当家岂不是更直接点?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吧?

    我在心里自嘲地笑了一下,我现在的身份是个半公开的秘密,但还是要低调行事,毕竟不能过于明目张胆,而如果邀请作为奥布实际领导者的乌兹米,那么想不引起他人进行一些不必要的猜想都难,那么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说起来,那个野丫头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公主呢......”我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咕道。

    “什么?”

    “没什么......”

    虽然还是感到有些问题,但一来安排这件事的人不可能有些对我不利的想法,我也看不出这小小的单子上有什么文章,所以我就在末尾签上了我的名字。

    签下了这张几乎改变了我一生命运的小小帐单......

    “对了,我的东西送到了吗?”

    “您定的东西?昨天似乎没有什么送到公司来。”

    “哦?那算了,可能有别的原因吧......不过明明说当天送到的,这件事过后再打电话问一下吧。”

    “我明白了,我会帮您留意一下的,那么......我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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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七点左右,洛朗西餐厅的门前依旧和往常一样,热闹而有序。

    作为奥布本岛上唯一一家三星级的餐馆,每晚都不乏达官贵人在这里出入用餐,虽然整家餐厅的设计没有任何称得上新意的地方,但古板通常就是典雅和高贵的另一个称呼,仿中世纪的风格古典环境,接待人员一丝不苟的高规格服务,加上不俗的菜色,这足以让那些所谓的上流人士对这里趋之若,就算不把这里当成彰现身份的地方,但不时到这里进餐已经成为他们的日常行程之一,当然邀请自己的小圈子进行聚会他们也通常会选择这里。

    因此,到这里来的人可以说都是彼此熟悉得不能再熟了(这也和奥布本身就不大有关),不论彼此平时关系如何,在这里见面都能保持着表面上的礼节点头问候一番,当然如果交恶言谈中夹枪带棒就是避免不了的了。

    但今晚的情况有些特殊,因为平时不会一起出现的三名餐厅经理和一众领班现在竟然全都聚集在了门口,而看他们那脸上的神色似乎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这反常的样子自然也引起了一些好奇心比较大的人在大门一旁借口徘徊,以看看是什么人竟然这么大的排场。

    很快,一辆白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餐厅正门前,等候多时的经理们立刻迎了上去。

    车上下来的人是个英俊的年轻人,亚麻色的短发和眸子有些格外引人注目,身上白色的长衣和裤子虽然样式朴素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那一针一线都是出自名家的纯手工制作,一举一动都自然流露出一种优雅的意味,配合脸上的微笑让人不由地产生对他的好感。

    当然,也不是全部人都是这样。

    周围驻足的人很快发现,这个年轻人他们都没有人认识,也就是说如果不是个刚上来的无名新贵就是外来人员,老成的自然不动声色,但仍有一些衣作鲜明的年青人冷笑地上前。

    似乎没感觉到周围空气中不安的年轻人,谢绝了经理们的殷勤,脱下可洁白的手套后,优雅地打开了另一边的车门,搀下了他的女伴。

    无论是冷眼旁观的还是不怀好意准备给人难堪的,当他们看清那个同样盛装的少女样子后,脸上都呈现了精彩万分的表情,不信、震惊、嫉妒、失意、冷笑、若有所思等等,但直到这对男女被引入正门为止,再没人站出来,相反在事后餐厅的记录上出现了数笔取消预定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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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国菜吗?”

    手中的银制餐刀切下一小块沙丁鱼,用另一只手的叉子不急不缓地送入口中,再小幅度地带动上下颚慢慢咬着实际上并不耐嚼的食物,做出一副在口腔中细细品位的样子。

    好麻烦......

    法国菜在西餐中一向以美味著称,但与高品位相对的是其用餐时的规矩也相当繁复,从餐具的使用到吃饭时的仪表都有相应的一套模式,如果是第一次吃闹笑话是常有的事,幸好曾经为了学习礼仪和劳请教过相关的问题并实践了几次,自然可以避免尴尬的产生。但古板束缚的规定和周围那种刻意营造的古典气氛对我来说果然还是有些过于压抑了啊。

    透过银烛台的烛光,看了一眼坐在我正对面的卡嘉莉,虽然她的行为此刻也是相当规范,一样用缓慢的动作进食,完全没有平时毛燥的样子,但我仍感觉得到她那压抑得相当辛苦的烦躁。

    察觉到我嘴角的那丝微笑,卡嘉莉虽然有些恼怒但竟然没当场发作,看来很有进步嘛。

    “你带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吗?!”她咬牙低声说道。

    “呵呵,怎么可能。”

    “那有什么好笑的!”虽然卡嘉莉也知道自己那有些僵硬的动作不好看,但她一看到我的笑脸就会有种来火的感觉,虽然她不是真的在生气......

    “我只是想说――原来你也一样啊......”听到不像玩笑的这句话,卡嘉莉一楞,当她抬起头时,正好看见我做了一个拉领结的动作。

    在用餐礼仪中,拉领结这个动作是十分失礼的行为,但就是我这个并非作伪的动作让卡嘉莉心头一松,原本的紧张也放下心来。

    原来,他也不习惯吗......卡嘉莉想道。

    作为‘第一女儿’,她从小就被教授各种礼节,虽然她并不喜欢刻板压抑的那一套东西,但这也是她的‘责任’之一,尽管她是真的不喜欢。她身边的人总是提醒她必须这样,必须那样,提醒她注意各种礼仪,在各种正式的就餐中每个人都是规规矩矩的,尽管那刻意的行为看起来是那么的虚假......

    “......你也一样吗?”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但正是这个动作表示了他一样对周围这种气氛的不满。只是一个小小的共同点,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引起了她的共鸣。

    这小小的共鸣虽然不至于引起太大的好感,但已经打开了从一开始就相对无言的局面,原本祢蔓在两人间那看不见的尴尬开始像冰块一样渐渐消融。

    “卡嘉莉......”

    “嗯?”

    “你不会也是第一次来吧?”

    “干吗?我就一定要来过这种地方吗?”

    “也不是啦......”

    “你干嘛非要挑这里啊,比起这种地方,我还是觉得今天中午吃拉面的地方更好些......”

    “那是路边店吧......不过你还真敢说,当时竟然吃了那么多啊。”

    “罗唆!才五碗而已!”

    “如果不算之前吃的那些烤肉和煎饼的话,的确能用上‘才’这个词......”

    “你不是和我吃的一样份量吗?!”

    “这个......对了,你现在吃的是什么?色拉吗?”

    “对。”

    “......有人吃沙拉是放辣椒酱的吗?”

    “吃色拉放的当然是辣椒酱!”

    “......你还真敢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啊,你不懂常识的吗?”

    “说起常识,那么有人吃色拉用的是黑椒汁吗?!”

    我们一直在低声地拌嘴,从初见面时的那种敌对到现在的面对面用餐,我与卡嘉莉一直都是在这种近乎吵架的交流。我们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在不自觉间俩人都习惯了这种说话的方式,而我们都彼此的关系,也在不经意间渐渐地拉近......

    突然!我心里出现了一种感觉,一种让我无法忘怀的感觉,而这种感觉绝不应该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的!

    随着这种感觉的出现,我立刻沉默了下来,右手自然地从桌面上放下,垂在身旁。

    一名侍者托着一个盘子从我背后的方向走到了我们所在的桌子旁,卡嘉莉在发现有人靠近后也才对我的突然不做声有些释怀而暂时进入了‘休战’状态。

    “这是两位的松露鹅肝......这道菜选用的是上品的鹅肝和再搭配从原产地海运的上品松露精心制成,两位请慢用......”

    白衣侍者将托盘中的两个盘子分放在我和卡嘉莉的面前,讲解虽然简短但在他的中说出来却带着一种别样的高雅,然后彬彬有礼地致意后离开。

    但,我却对面前如果冻般精致的美食再无任何兴趣......

    盯着面前的盘子数十秒后,猛地站了起来,轻声丢下一句“我去趟洗手间”,没管卡嘉莉的反应便快步离开了大厅。

    ......

    站在回廊上搜索不到片刻,我便发现了那抹在拐角一闪而没的白色。

    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我跟在那个身影的后面,同时向周围放出了那无形的精神触角......

    片刻,我就跟着他来到了饭店的后花园处,这里的庭园里修得整整齐齐的矮灌木构成了个巨大迷宫。

    要是天上那个东西再暗上那么点的话,这里还真是个灭口的好地方啊,大概这里面失踪一两个人也不会被察觉的吧?我看着那在夜色下显得有些阴森的入口,我有些恶意地想到。

    但也只是那么一秒不到的迟疑,我还是跟了进去。

    出乎意料地,我在七弯八拐后安全到达了迷宫的中心地带――在这个意外空旷的方型地带的正中央,一个小型喷水池立在那里,潺潺的水声和远处大厅里隐约传来的古典音乐在这个安静的夜晚显得如此的和谐。

    不过,我却没有欣赏这一切的心情,因为此刻在喷水池的旁边,正站着那个白色的年轻侍者。

    他就站在那里,看着我的方向,他知道我一定会跟上来。

    没有人!我确定了这里只有我和他后,缓缓向他走去。

    “虽然这些天熟人也见了不少,本来都快麻木了,但你的出现还是让我有些意外呢......”

    站在十米开外,我面对面地看着他,洁白的月光如水般撒在了那头柔顺的金色长发上,也照亮了那张年轻而英俊的脸庞。

    “虽然我也很想说声‘好久不见’.......但,你这么麻烦把我引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雷......”

    雷.扎.巴雷尔,我站在广场的入口处看着他,那张年青的脸庞带满是与年龄不符的冷俊,无论是气质还是那张脸,他与劳越来越像了......

    但,从生物学上来说,他原本就是另一个劳.卢.克鲁泽。

    “我只是来传话的。”

    他眼神不易察觉地扫了一下我身边,失望一闪而逝,随即简短而又冷酷说道。

    我一楞,谁传话给我?这只会是个双选题,和我有交集而又会找雷来传话人只能是他们俩......但无论是哪一个,传话的内容是否会对我造成困扰都很值得怀疑啊。

    “这样啊,有话给我的,是劳还是吉尔呢?但在此之前......我很好奇,他们对我的行踪倒是相当清楚啊。”

    口中这么说,我一点也没有要过去的意思,毕竟自己老被人下先手谁都不会感觉舒服的。

    “是狄兰达尔先生让我带话给你的......当然,他说如果你问出类似的问题的话,让我这么回答......”雷还是面无表情地说道,光论严肃程度的话大概连劳也比不上吧。

    “哈?”我的眼角微微挑了一下,连这个都......吉尔那家伙是妖怪吗?

    “‘我们一直都在关注着你’......是这么说没错。”

    “.......还真是个让人不愉快的答案啊。”我撇了撇嘴,早知道没那么容易得到这答案的。

    我慢步走到水池边上,与雷保持在一个微妙的距离。

    “那么,到底是什么事情?”

    “狄兰达尔先生让我来的目的是......”

    寂静的夜里,池中喷泉的水声将两人的交谈悄悄掩盖。

    “可是......这种事情,就算情报正确,也不是马上就能做到的吧。”听完雷的话后,我沉吟半响说道。

    “情报方面是没任何问题,至于时间,那就更不是问题了。”雷斩钉截铁地说道,他对吉尔的信心还真是异常地强烈啊。

    “......”

    我的思考在雷的眼里成了想要推脱的犹豫,他眼里闪过一丝怒火,从口袋中掏出一件小小的事物,抛给了我。

    “狄兰达尔先生让我告诉你,那个‘东西’很重要......不光是他,对辛尼尔先生来说也一样,还有......‘他’也是......”

    不管我接到那东西后微变的脸色,冷冷说道。

    “......明白了,我会尽快给他消息的。”我手指轻轻在手中没有标签的瓶子上划过,很快下定了决心。

    “这件事劳也掺和在里面吗?”

    当得到确定答案后,我快速思考了一下。

    “既然如此,正好帮我带句话回去吧.......”

    既然达成了协议,雷也没有继续呆下来叙旧的意思,但在灌木迷宫回廊的入口,他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辛尼尔先生?”

    “嗯?”这是见面以来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但在这时我却有些意外。

    “你不会背叛我们的,对吗?”

    雷的话,让我无言以对。的确,我、劳、吉尔和雷,可以说是一个小圈子,有着相似的过去,共同的秘密,曾经为了共同或各自的目标一起努力着,而现在我却一个人离开了......要说我从没把他们当成同伴,这是假话吧......

    “我不希望,我会有用枪指着辛尼尔先生的那天......”

    他丢下了这句话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当时,无论是他还是此刻心有所思的我,都不会知道,当这句话成真时,两人的立场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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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离开后,我仍一个人站在原地,一个人静静思索着什么。

    良久,我看向了身边的池子,那不断流动的水面上,倒映着天上那明亮的被称为月球的天体。还有,另一个‘我’......

    “你怎么看?”

    “......”‘他’依旧沉默着,就像平时一样。

    “在这个时候......掉下这份大礼,这种运气好得让人害怕啊。”

    “......有什么好怕的。”‘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这件事与他没多大关系般。

    “你还真冷静......这个如果是真的话,可是个好机会啊。”

    “......是啊。”

    “你就不能给点别的情绪出来吗......不过,对这件事我仍有疑问呢。”

    “........”

    “吉尔在找这‘东西’我不感到意外,但为什么一个如此庞大而又严密的科研计划中,会出现......‘这样’的东西?”

    “你是想说不符合科学还是所谓的‘常识’?‘我们’是最没资格说这种话的吧......”

    “哼,说得也是啊.......但,事情没那么好办,目标有三个,看上去很少但任何一个我们查起来都很麻烦,这东西可不是摆他们客厅的花瓶啊......就算找到了,也是是‘碎片’而已......”

    “......不是有人一样在找吗?”

    “你相信他?”

    “你不信他吗?”一问一答让我有些哑然,要我信任吉尔吗?虽然目前他信誉度比劳要高那么点,但我始终把吉尔放在危险人物名单中的首位啊。

    “算了,反正就算是真的有这‘东西’,是不是已经试验成功的还是两说呢。”

    “......”

    “想起不好的事了啊......不过,事情多少也算有转机了,你不高兴吗?”

    “......不知道。”

    “是吗......明明应该高兴的,但......回去吧,再不回去我们可就有麻烦了呢。”

    “......有麻烦的不是我。”

    吉尔带来的消息,对我们来说确实是个好消息,但其中仍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但此刻,我与‘他’都因为还没有到该面对的时候而忽略了过去,也许......我们都刻意的回避着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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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很想快点回到大厅,但在室内的走廊上,我却被文雅的拦住了。

    “你好,这位先生,能帮我一个小忙么?”

    我奇怪地看着眼前这名绅士打扮的中年男子,一身考究的白色礼服,胸口上别着一个银制的胸饰,大概是某个俱乐部的徽章,一头淡金色头发整齐的梳向脑后,还留着两撇精神的小胡子。显然是个上流社会的成功人士,也许是某个实业家或者某个家族的成员。

    “能否请热心肠的您帮我把这束玫瑰送到大厅里58号桌的一位女士手上?今天是我们的结婚十周年纪念,我想给她个特别的惊喜。”

    为什么......选择我?这种事完全可以叫服务生的吧?真是某名奇妙的选择!

    “这样不是特别的惊喜了……尊敬的先生,我希望由英俊的您来帮助我这个可怜人一个小小的忙。你看,这不会占用您多少宝贵的时间,一千次地向您致谢……”

    好吧,既然如此我配合一下何妨?

    ――看着一边带着灿烂的微笑一边快速退出的男子。

    我拿着那束玫瑰,在心里冷笑着。

    如果这人说的是真话,那么帮他个小忙也没什么,如果是想设计我......呵呵,我也很想知道下文唱的是哪一出呢......

    虽然拿这么大束花进大厅可能被卡嘉莉看见(无法想象她的反应,还是自动过滤掉这种恼人的问题……),但这种餐厅一般光线都保持在昏暗而不压抑的程度,这样桌上的烛光才会起衬托气氛的作用,那么只要我进去后靠墙走,应该没多少人会发现我进来。

    在确定了花束里没有任何不明物后,我调整了一下微笑的面具推开了那扇装饰的极其豪华的正厅大门……

    我的想法本来也是没错的......

    按照自己的预想本来是......

    当我推开大门的那一刻,我的笑容刹那间凝固在了脸上。

    原本该是略显昏暗的大厅此刻化为一片灯火通明,无数插着明晃晃蜡烛的银制藤蔓烛台摆放了出来,但更让我感到眩晕的地方,是这些烛光隐约围绕的中心,正是我原先坐着的桌子。

    那个位置与大门的位置平行而对,两人相对而坐后,一侧是大厅正门,另一侧就是立在餐厅正中央的室内大型喷泉水池。当初侍应生把我领到这个位置后我还觉得幸运,现在我却只想把订这个位置的家伙给踢到西伯利亚分部守木屋去!

    在那个令人尴尬的座位上,卡嘉莉仍坐在那里,但她此刻并没有因为男伴离去后独自等待的恼怒和烦躁,她只是楞楞得看着面前桌子上的一个小花瓶出神,脸上神色交织变幻着各种色彩。

    洁白的长颈小瓷瓶里立着一朵鲜艳的红色玫瑰,两片娇嫩的绿色叶子下的部分被用白色的纸卷了起来插在瓶子里,就在距瓶口还有一小段距离的纸筒上,套着一个银色的小环。

    那个戒指......我的喉结艰难地动了一下,虽然隔了近三十米且烛光晃的让人眼睛生疼,但借助着周围明亮光线的无情帮助,我还是一眼将它认了出来。

    那不是我昨天买的那个......当时那个经理还和我说这款样式是特制的,不会有第二个相同的款式......

    看到卡嘉莉终于慢慢地把手伸了出去,我急得想找个什么玩意……譬如焊枪什么的把那个该死的戒指变成液体金属……

    嘴唇刚动了动想喊,一道雪白的灯光就打在了我身上。

    顷刻,我立刻从黑暗中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整个大厅里突然响起了连绵不断宛如轰雷般的掌声。

    “恭喜恭喜!”“祝贺两位啊!”“真是个大好的消息呢。”“值得好好庆贺一番啊!”

    一大群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从哪个阴沟旮旯里钻出来个各色人等将我两边包围了起来。

    而正面,就是卡嘉莉坐着的地方,她听到这边的声音后,正转过头来。

    与我的目光一对,她明显楞了一下,伸出去的手颤抖了一下立即缩了回来。

    但当她的目光移到我手捧着的大束玫瑰后,突然像发现了什么,目光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当卡嘉莉看过来时我就知道要糟.......

    晚餐、戒指、玫瑰这些东西联系在一起的话,引出的东西是相当……那可绝不是我想要的。

    虽然我对花没什么研究,但光靠看都知道我手上的这束和她桌上那只无论色泽和品种都是一模一样,这下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耳边滤掉杂音,我的眼神迅速搜寻着这束花真正的主人......58、58号桌,找到了!......空的?

    58号桌上一个人都没有,那个传说中的妇人根本就不存在,桌上的标识牌注明了这是张空桌(我事后才想起,像这种高级餐厅怎么可能会有没被订出去的桌子等类似的细节问题)。

    我的脑里一片空白。

    早晨的帐单、没被送到的快件、路上请人帮忙的陌生人,一瞬间,所有的事情在脑海里被串成了一条线......

    我在麻木中被人群簇拥到餐桌前、麻木地看着卡嘉莉在咬了咬嘴唇后僵硬的取下了那枚戒指、麻木地看着那枚银色的小环有点发抖的套在了一根纤细的手指上......

    整个过程中,我一言未发,完全僵硬的脸上带着一惯调整得恰到好处的微笑假面。

    在早已死机的大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在反复地出现着.......

    “让我掐死你吧,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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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同样的夜里。

    奥布外海的某个小岛海域附近,几艘军舰正在海面上如同憧憧鬼影般飘浮着。

    在其中一艘的某房间内,两个身穿白色军装的男子在这个狭窄的船舱里面对面地坐着。

    “抱歉,这里太简陋了,实在是配不上这样的好酒呢。”

    说话的黑发男子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轻轻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圆眼镜的镜架,看着对面那名脸上带着银色面具的金发男子,仿如好客的主人般口吻说道。

    舱室里被布置的非常的干净整洁,看得出房间主人是个很爱整洁和讲究纪律的人。在四周坚硬的金属墙壁上镶嵌了一层橡木护板,刷了一层淡棕黄色的清漆。那张床占了这个房间几乎一半的空间,在床边靠艇壳的位置是一个简易的金属制办公桌,上面铺了一层木制桌面,包着天鹅绒的桌布。在桌子上方是一排木制文件柜,它们被镶嵌在木制护板里也刷着和墙壁一样颜色的清漆。在桌子的另一边是一把固定在地板上的椅子。一个高大的储物柜占了半堵墙,边上是一个小小的挂壁式书架。然后是个海图框,不过现在那里面没有放置海图而是贴满了各种各样的照片,这些照片的主角都是一个年轻人……

    在海图框下面是一个条型沙发。在房间一角甚至还有个小小的盥洗区,有一个漂亮精致的瓷制水斗和一个水龙头。边上还有放洗漱用具的小架子,一面椭圆型的镜子镶嵌在水斗上方的墙壁上,为了防止在战斗中镜子被震碎还在镜子后面夹了一层软木护板。整个房间带给人的是一种温馨安全的感觉,不由得让人对zaft设计师们在细节上的一丝不苟感到由衷的赞叹。

    “不过,这不会让这瓶21年的拉图(红酒名)味道因此而逊色多少,请品尝吧,这是我特意为你带来的,克鲁泽队长......”

    克鲁泽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一动,拿起面前的高脚杯,轻轻晃动着杯中那暗红色的液体。然后放在鼻前轻轻一嗅,轻?了一小口慢慢地品尝起来。

    看到克鲁泽放下酒杯后,浮现的那丝笑容,男子也略带得意的笑道。

    “不错吧?这瓶酒可是我‘前不久’弄到的,因为它的前任主人因为意外而踏上了通往天国的单程快车,所以他现在属于我了。知道你也在这边,我就一起带了过来。”

    看着同样举起杯子,嗅着杯中浓郁香味,闭上眼睛露出一脸陶醉的眼镜男子,克鲁泽嘴角画了一个别有意味的弧线。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呢,阿尔......”

    这名被克鲁泽称为阿尔的男子,正是和‘面具指挥官’劳.卢.克鲁泽一样位列‘zaft十二王牌’之中,有着‘雷霆之蛇’称号的七月王牌――阿尔弗雷德.冯.施蒂芬!

    “哦?”

    阿尔弗雷德睁开了眼睛,让人无法找出好感的灰蓝色阴郁瞳孔中映出了那张奇特的脸。

    “你指的是......哪方面?”

    “呵,你前阵子在非洲利比亚弄出的那档子事,这么快就忘了?”克鲁泽毫不介意地?了一口红酒,淡淡地说道。

    “前阵子?”阿尔弗雷德仿佛在努力地回想着,“你说的,不会是阿哲高原的那帮‘老鼠’吧?有什么问题吗?我记得我扫尾从来没有留下尾巴过。”

    “不过是个抵抗组织,你非要弄得那么夸张吗?”

    “夸张?不,我做地很简单啊,那是最直接了当的方法了吧。而且就结果而言,也是效果最好的处理手段吧?”

    “是吗?”克鲁泽轻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在凌晨4点所有人最放松的时候,用三枚vx(毒气弹的一种)将那个‘鼠窝’熏上一遍,果然还是你一贯的作风呢。”

    “哈哈,我说了,就结果而言这是最快捷有效的了吧?”阿尔弗雷德毫不介意地大笑道。很难想象,那张刚毕业的大学生一般的脸孔,竟然在做出这样的事后仍然笑得如此平常。

    “但随后的处理工作相当麻烦啊......没有一个活口,他们背后的支持者也就无从得知了。而且上报方面......”克鲁泽在这里顿了一下,“我请人把报告压了一下,毕竟最近议会很忙。不应该再给那些大人们添麻烦了。”

    压了一下,虽然只是晚交了半个月左右,plant的大选正好结束,看这份报告的人也换了一个,做出的反应自然不一样。阿尔弗雷德当然明白这点,所以他带着一丝玩味的神色望着克鲁泽,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所以......我不是带来了特别谢礼了吗?”

    “但,就因为你要用类似的‘手段’,你才得了‘蛇’这个称号啊。你那毒牙的位置永远都在敌人的要害上。”克鲁泽盯着举到眼前的杯中晃动着的一片深红说道,“‘十二王’中,被认为最不希望成为对手的,不是我,也不是‘他’,而是你啊――”

    “呵呵呵呵呵――深表荣幸啊!”阿尔弗雷德对这种负面传闻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不,或者说,这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这次正因为拜那个家伙所赐,我才能在从‘翁底尔斯战役’后被冷藏的日子里解脱出来啊......还是只有战场,才是我的生命所在......无论时代怎么改变,如同母亲般的战场总是存在……”

    ‘蛇’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嗅到血腥才会有的笑容。

    “为了表达我的感激,就给‘他’准备一个特别的‘感谢会’吧......令他终生难忘的party……”

    “这次可不行呢......”

    “为什么?”阿尔弗雷德变细的瞳孔瞥了一眼打断他的克鲁泽。

    “你的那些方法可连委员长都有些头痛呢......不要忘了,由你主持的那些战役,详细资料可都被封了起来。解密时间都在500年以上……”

    “这和作战无关吧?我可是很爱惜我的部下的,要说减员率,我的部队是全z.a.f.t最少的吧?再说,我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们的职责不就是杀人吗?反正战争都是要杀人,用什么手段,怎么杀,难道结果有区别吗?对象是男人也好,女人也好,老人也好,小孩也好……只要达到目的就好了,一切以结果最为优先。”阿尔弗雷德满不在乎地说道。

    “‘只要目的本身正确,行为也就是正确的’.......马基亚维利的《君主论》吗?”

    “哦?你知道?”

    “听朋友提起过一点......”

    “是吗......不过这次的负责人是你,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既然你这么说,大不了我把那些‘礼物’削减一点好了。”说完,他眼镜背后的眼睛微闪了一下,“劳,我一直很奇怪,你怎么会确定‘他’一定会从那里出来呢?”

    “直觉而已......”克鲁泽仍专心地晃着手中的酒杯,淡淡说道。

    “......”得不到答案的阿尔弗雷德不满地推了下眼镜后,拿起桌面上的酒瓶给两人的杯中添了一些液体,举起了酒杯。

    “那么,我们干一杯吧。为了我们的计划,为了下一场战争,为了下下场战争,为了能够无限期的享受战争的欢愉……我们总要祝‘他’身体健康才行呢,要不然我可是会很困扰的。”

    “哦?”克鲁泽微微一笑,也举起了酒杯。

    “那么,干杯......为了‘他’的健康......”

    在狭窄船舱内的灯光下,两只杯子在空中碰在了一起,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激荡,在灯光的照耀下如同流淌的鲜血般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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