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军事 > 绝色逍遥 > 第十七章 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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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看到冥向天,平平吓得马上放开搀扶着兰馨肩膀的手,这动作,倒显得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兰馨此时也站了起来,手抚着膝盖,身子娇弱地晃了两下,顺理成章地倒在了上前呵护她的男人怀里,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凄楚地望着他,无助地流着泪,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惹得冥向天一脸疼惜地帮她拭着泪,最后,把怒视的目光射向我。

    我冷眼地看着她的表演,再一次为她的演技喝了一声彩。对上冥向天那双怒视着我的黑眸,他的眼中有对我的失望、痛楚和不敢置信,黑眸深处酝酿着一股怒气。看着他的表情,我的心里闪过一丝刺痛。

    “雪儿,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他的声音有着暴风雨前的平静。

    “你问兰馨姑娘吧!她自己想做什么,她比较清楚。我不会捉摸别人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我虽然心里痛,却也不恼,更不屑于去费心解释什么,只是淡淡地说完,带着一丝落寞朝窗前走去,看着窗外的那风景,任凭窗前的风撩动我的长发,不再理他。

    室内的气氛,瞬间变得低沉压抑,只有兰馨低低地吸气声。

    我的眼睛虽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却在忐忑不安地等着冥向天的质问。冥向天,你可不能再让我失望了!

    这时,兰馨说话了,“向天哥哥,你别怪姐姐,是馨儿太过于无理,不该要求姐姐容许将军纳我为妾的,难怪姐姐会生气。你就原谅姐姐吧!”

    我冷笑,她这样说无疑是火上浇油。果然,背后刺过来的眼神又狠辣了几分。

    我以为冥向天会大发雷霆,僵持了半晌后,却只听到冥向天淡淡地对兰馨说,“兰馨,走吧!有什么事你跟我商量就好,以后不要再为这些小事来烦雪儿了。”

    好!这个冥向天总算没有偏听偏信,果然有着几分的聪明。看着他扶着兰馨出去的背影,我暗暗赞了几句。

    我本以为这一场戏已经落幕,狐狸精的把戏没有成功,而男主也不是相与之辈,还留有一份聪明劲令人赞赏,游戏到此结束。

    结果,一个时辰之后,平平就一脸惊慌地跑了进来,一看到我就冲着我大喊大叫,“小姐,小姐……不好了……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平平,你别着急,有什么事慢慢说。”我浅笑着安慰她,看她拍着胸口气喘着急,便起身倒了一杯水给她喝下。她接过“咕咕”几口便喝完了,抹了抹嘴,这才定下心神跟我细说,“小姐,那个兰馨姑娘竟然有了身孕,现在好像还有小产的征兆,大夫正在看她呢。”

    “小产?是将军的孩子吗?”我问。有孩子了?好了,这戏可更有趣了!

    “听侍候她的丫头小然说,孩子是将军的。而且,小然还告诉奴婢,将军听到她有事,第一时间便守在了她的床边,她还听到兰馨姑娘跟将军说,是在我们这喝了一杯茶才有流血小产的现象。小然听到了,怕主子会生小姐的气,便趁着出来抓药的时候赶紧通知奴婢,让奴婢告诉小姐要提防一下。”平平一口气把这些都说完,接着又带着着急和担心看着我,“小姐,这可怎么办哪?你说,将军会不会相信那个女人的话啊?”

    我朝平平露出一个淡雅的笑容,“丫头,你放心!小姐不会那么没用的。如果将军真的那么相信她,那我也没有必要在这里呆下去了,到时我们就直接离开,闯荡江湖去。”

    “小姐,像你这样的女人,如果是奴婢,奴婢一定会捧在手心里呵护着你,可是,小姐你说,你才嫁给将军没多久,将军怎么能这么快又和兰馨姑娘好上了呢?枉为奴婢刚开始还很崇拜将军,以为小姐嫁给将军会有幸福呢,谁知道……”平平的小脸上一脸为我鸣不平,为我难过。

    这小丫头对我的爱护还真是让我感动,我牵起平平的小手,浅笑着安慰她,“平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有一句话说:人在做,天在看!只要我们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了。”

    这时平平又是一脸崇拜地看着我,“小姐,你知道吗?只要在你的身边,让奴婢觉得,天塌下来都不是什么大事,凡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小姐,奴婢好喜欢你,你的美丽、你的气质、你的温柔,就像圣女一样圣洁高贵、超凡脱俗,好美好美。”

    “好了,平平,你快把小姐我说成是此人只应天上有的仙女了,小姐我哪有你说这么厉害。”我斜睨着她掩嘴轻笑。

    “是真的!小姐,奴婢说的可都是真心话,你在我心里就是一个仙女般的人。而且,小然和弯弯她们都是这样说的。”平平似是怕我不相信,着急地辩驳。

    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平平,我明白的,你别着急!你现在再到外面去看看有什么新的消息,然后再告诉我。”

    “好的。小姐,那我先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就喊奴婢一声啊!”平平乖巧地说完,便出去了。

    留下我一个人呆在房里,想起最近以来的纷争,想走又有一份不舍的心情,不停的挣扎、还有那无人知的寂寞,又让我心里郁闷的想发泄,轻叹一声,我从椅子上起身,拿出琴摆好,手起琴音起,一首苏芮的《是否》,从我的唇里缓缓流出……

    是否这次我将真的离开你,

    是否这次我将不再哭;

    是否这次我将一去不回头,

    走向那条漫漫永无止境的路;

    是否这次我已真的离开你,

    是否泪水已干不再流;

    是否应验了我曾说的那句话,

    情到深处人孤独!

    多少次的寂寞挣扎在心头,

    只为挽回我将远去的脚步;

    多少次我忍住胸口的泪水,

    只是为了告诉我自己,

    我不在乎!

    情到深处人孤独!我算是无情的人,还是一个多情的人?

    我总是在追寻着那一份“众人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澜珊处”的感情,每一次,我对这些男人充满期望地敞开胸怀,去用心地接纳他们,到最后却总是发现,结果是那么令人失望。

    我所希翼能陪伴在我身边的理想男人,是否太少?还是根本就是我自己太理想化,这“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这首歌曲中诉说的那种孤独、寂寞、挣扎和失落感,正是我此时心境的写照。很想、很想哭,却发现哭不出来,只有心里在默默地流着酸涩的泪。

    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没用!一种自我嫌弃的心理又在折磨着我。

    门口,站着原本怒气冲冲来找麻烦地男人,在听到如此哀怨、凄楚、带着落寞的歌声,脚步停在了门边,随着曲子的高低起伏,就如同他的心一样,波涛汹涌的让人难受至极。

    他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什么时候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已越来越远?为什么她会让他觉得,她似是随时会离去一样?就如同她所唱,他也想问一句,她是否会真的离去?

    当我唱完一曲起身,才发现冥向天站在了门口,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现在没有心情搭理他,径自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对他,我心中有一种遗憾,这才多久,我和他之间,竟已无成亲时的那种亲密,而我,也再没有和他牵手一生的兴致。

    他有我的前方站定,说话的声音依然是那么好听,出口的话虽不响,却非常的不中听,“雪儿,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什么?”

    原来他还是不相信我!我的心已得暗伤,连起身都懒得起,只是淡淡地说,“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我的冷淡又成功的激怒了他,冥向天猛地一拍桌子,朝我大声喊道,“风沁雪,你别以为你是丞相之女,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你既已嫁了到我将军府,在我将军府犯了错,就一样要接受家法处置。”

    我抬头对上他的眼,一脸平静地说,“冥向天,你就是这样看我的么?罢了!你想怎么样就直说吧!想纳兰馨为妾吗?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会干涉你的。我累了,你请便吧!”

    “你知不知道,兰馨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冥向天怒视了我半晌,又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她没了孩子,干我什么事?”我仍然冷淡。

    “雪儿,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冷漠的?”冥向天眼神痛楚,似为自己看错了人而痛苦。

    我努力把持的平静,终于被他脸上那看错人的痛楚而打败,如同受伤地小兔子,朝他咬牙切齿地低吼,“那你想要我怎么样?对丈夫的新欢表示热烈欢迎?对不起!我-做-不-到!冥向天,我还可以告诉你,从你新婚第一晚不告而别,我就随时做好了被你休离的准备。所以,你爱纳多少个女人为妾,都不关我的事,我这正室的位子随时可以给你让出来,让你去讨好别人!”

    “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你为什么就不同意呢?嗬......我还以为你爱我多深,看来是我错了!原来你天天想着离开!是不是利用完我了,就想一脚把我踢开?好!我再告诉你一遍,你休想!我不会答应的,除非我死了,你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再出这个门。”冥向天把脸凑到我面前,对着我同样咬牙切齿地大吼。

    “你答不答应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我想走就走,谁能拦得住我?”我冷哼。

    我的话气得他连身子都抖了起来,“好……很好!看来我是对你太好了,所以你才如此无视我的存在。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来人哪!”他的声音如寒刀出鞘,冰冷得渗人。

    他的话音一落,门外便走入二名侍从,估计他是早有准备了吧?“把夫人送到柴房去面壁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去看她,也不得给她提供食物。风沁雪,我倒想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我有点难以置信地怒瞪着他,他竟敢对我用这样损招?

    “还不快点动手!”冥向天又对站在我身边瑟缩着不敢上前的两个侍从大声怒吼。

    “你不用为难他们,我自己走!”我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从容地走了出去。

    刚跨出房门,便听到屋内传来茶壶杯子的落地声,接着是更大的巨响。

    我的唇角扯起一丝轻笑,砸吧!尽情地砸吧!你越砸,我越高兴!这些都是你冥向天的东西,砸坏了,我也不会心痛!

    站在柴房门口,看着这个布满蛛丝网,堆满干柴和稻草、显得有点阴气沉沉的柴房,我苦笑了一下,没想到,穿越过来六年了,我今天终于要尝到被关柴房的滋味了。

    我举步踏了进去,回头朝那两个侍从轻轻地说,“好了,你们回去向他交差吧!”

    见我态度如此从容,他们反倒满脸的歉意,带着怜悯看着我,久久不忍下锁。

    我感激他们的对我的拥护,又浅笑着对他们说,“锁上吧!别让将军以为你们不会做事,让你们难做,我反而不好意思了。”

    “夫人,对不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跟将军求情的。将军也是一时之气,你别放在心上。”那个圆脸的侍从安慰我说。

    “谢谢!”我找了个稍为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闭上眼不再搭理他们,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离开。果然,一声叹息以后,耳边便传来柴房上锁的声音。

    我睁开了眼睛,环视着这个柴房,又想起了那个简陋的小屋。那时的我是开心自在的,虽然没有物质上的享受,但是,却有心灵上的自由。现在呢,一身富贵,却伤痕累累。

    很快,平平丫头带着着急地拍门声便响了起来,“小姐,小姐,你怎么样?怎么我才走开一阵,你就被关进来了?”

    听到平平说完便哭泣的声音,我赶紧走到门边,隔着门对着她说:“平平,你别哭,我没事!”

    “小姐,我去找老爷给你作主,将军他怎么能这样对你呢?”平平哭着说。

    “傻丫头,你可千万不要去,将军他只是跟我开个玩笑而已,没有事的,过一两天将军就会放我出来的。”我安慰着她。她要去了丞相府,爹娘他们要是知道我被关柴房了那还了得,我虽然不是他们生的,但是,在丞相府我一向是他们的掌上明珠。除了二哥那件事外,他们从没让我受过委屈,如果知道冥向天这样对我,他们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到时候事情闹大了,更加收不了场。

    而且我也不想让他们插手,我就是想摆平了冥向天,就闯荡江湖去。如果告诉了他们,那我岂不是出了这个牢笼,又进了那个牢笼,那我这样不争不抗的最终目的,不就实现不了了。

    听到平平只是低泣却不说话,我就知道这鬼丫头心里又在转着小九九,“平平,如果你去告诉老爷的话,那以后就不要再跟着我了。我也不认你这个丫头。”我的声音严肃中带着警告。

    “可是……小姐在这里受委屈,奴婢心里好难过,呜……”听到我的话,门外平平的哭声又响了起来。

    “好了,傻丫头。”我鼻子一酸,话语也哽在了喉咙中,一时间竟说不出话了,努力压平心里沸腾的情绪,深吸了口气又努力用轻快地声调说,“你就在外面,好好的看着,府里有什么事你就告诉我。”

    “好,小姐,我听你的。晚上我再给你送饭过来。”听着平平的脚步声远去,我才又重新坐了下来。

    才没过多久,门外又响起冥夜的声音,“袁叔叔,求求你让我进去看看我娘。求求你了!”

    “少爷,将军吩咐了,任何不得去见夫人,你就不要为难小人了。”守门的袁侍从带着为难说。

    “袁兵,就让小少爷进去一下吧!如果将军问起,你就说是我说的好了。”门口又响起了杨叔的说话声。

    “那……好吧!小少爷,你快一点,要不然被将军看到了,我就不好交待了。”袁兵又在那里说着。

    “好。我很快就出来。”冥夜一口应承。

    只听见“吱呀”一声,柴房的门便打开了。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门口望了望,看见我后,马上便飞扑了过来,嘴里大喊着:“娘……娘……”

    我接住小夜扑过来的身子,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小家伙一抱住我便大哭起来,我用手轻抚着他的头,“小夜乖,娘亲没事!小夜是男子汉,不能哭哦!”我轻声安慰着他。

    “娘,我带你去找爹爹,我让爹爹放了你。我讨厌爹爹,他怎么把娘关起来了。他是坏爹爹,我不喜欢他了。”小夜抬起泪眼,一脸天真地对着我说。

    看着这张纯真可爱的小脸,我的心感动得不行。平平、小夜她们,还有杨叔和府里的其他人,他们都能体谅我,都是一心对我好的人,不管我是不是犯错,在他们的心里,我是永远对的。

    为什么亲密的枕边人冥向天,他反而做不到呢?

    我正想对小夜说些什么,门外响起杨叔带点紧张地声音,“主子,你怎么来了?”

    “杨叔,你都来了,我就不能来么?我也来关心关心我的夫人哪!”语气非常不善,带着一股明显的怒气。

    冥向天来了?他又来干什么?

    我正在思忖之间,那扇半掩着的柴房门,已经“嘭”的一声巨响,被人一脚踢了开来,冥向天高大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骇人气势,顿时让柴房显得沉闷起来,连小冥夜都止住了哭声。

    怀里的小夜看到冥向天,有点怕怕地缩进我的怀里。我如同一只老母鸡护小鸡一样把他护进了怀里,紧紧地抱住,现在我倒有点分不清楚,是冥夜害怕得需要我,还是我在害怕中需要他。相依的两个人,眼睛看向同一处,那就是冥向天充满怒意的俊脸。

    “冥夜,回房去。给我抄祖训一百遍,不抄完不准睡觉。”冥向天冷若冰霜地说。对他的儿子也毫不留情。

    “我不去。我要在这里陪娘。爹,求求你!你放了娘亲吧!娘亲一个人在这里好可怜的。”冥夜挣开我的怀抱,跑到冥向天的身前,紧拽着他的裤腿不放,苦苦哀求着。

    “杨叔,把冥夜带回去。”冥向天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但仍对着门外扬声道。

    杨叔清瘦的身影很快便闪了进来,眼神带着怜惜、同情、还有无奈看了看我,朝我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夫人,那我们先走了。”接着便把冥夜抱在怀里往门外走去。

    冥夜大哭,大力挣扎扭动着那小小的身子,凄厉地哭喊着,“杨伯,你放开我!我不走,我要在这里陪娘……娘,我不要走……爹,求求你,让我留下来……让我留下来......”

    他挨个地喊着我们,那凄声地哭喊,让我的眼泪如大雨般地往下坠落,银牙紧咬着唇,不让自己的哭声泄露出来。

    这孩子,总是能触动我心底那块最柔软的地方,他对我的爱和呵护,虽然因为年纪小而表现得不那么明显,但是,他那无意中表现出来的纯真依恋,总是让我心生怜惜,让我那无处发泄的母爱泛滥成灾。这大小两人一对比,我更是觉得对冥向天无比失望。

    听着冥夜的哭求渐渐远去,我伸出手抹了抹脸上的泪花,看着一脸冷意的冥向天慢慢地靠近我的身边。

    他伸出手想抚上我的脸,我不着痕迹地将头一扭,避闪开他伸过来的手。我最不喜欢男人前一刻甩你一巴掌,后一刻又来表示怜悯爱意,我是需要爱,但我不需要这样施舍的感情。

    我的抗拒,让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恼怒,眼里寒星一闪,下一刻我便被他拽入了怀里,一手紧扣住我的腰,一手抬起我的下巴,让我仰起头与他对视着。

    我毫无惧色、带着愤怒地看着他,双手挡在胸前推拒着他的亲密,就这样看着他的怒火“蹭蹭蹭”地往上飙着。

    冥向天带着一丝探究和审视的眼神看着我,语带讥讽地对我说,“雪儿,你还真有本事,竟然让整个将军府的人为你求情,不知道我走的这一个多月,你给他们灌了什么迷汤,连对我忠心耿耿的杨叔都站在你这一边。”旋即唇角又泛起一丝冷笑说:“你听着!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放你出去的。除非……你给我打消离开的念头。”

    我有做什么?我只不过替弯弯病重的父亲叫了大夫;我只不过每次出去的时候总会给她们每个人带些小礼物;我只不过是教喜欢她们写字、唱歌、弹琴,教她们唱歌跳舞等等……都是一些小之又小的事,连我也没想到这样做会成功获得他们对我的拥护。我更加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一起帮我向他求情。看来,做人还是善有善报的,我溢满寒意的心里涌过一阵暖意。

    “冥向天,既然我们已经不再信任,为什么不分开?况且你和兰馨也有了夫妻之实,我把正室的位子给她,这样对你不是更好吗?”我一脸真诚地看着他。

    听到我这样说,冥向天的眼里闪过一丝欣喜,“雪儿,你吃醋了?是不是?你听我解释,兰馨前段时间到军营找我,有一次我在军营喝酒时,不知怎么的就喝醉了,结果第二天醒来,就发现兰馨睡在我的身边,她说我已毁了她的清白,一定要缠着我,跟我回家的。如果你介意,我就把她送回安南国去,好不好?”他两眼闪着希冀的光芒,俊脸上布满恳求。

    “那是你的事,不干我的事,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冷冷地说。省得我一句话出来,你们转头又好上了,到时不管对错又都成了我的不是,这是他们之间的恩怨,与我何干?

    “你这女人,我真想剖开你的脑袋瓜子看一看,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的语气带着怨恨,“你听着,我该死的抛不开你这个女人,不管你是不是失贞?是不是红杏出墙?是不是爱我?我都无所谓了,只要你愿意呆在我身边,纵然要我忍受难堪,忍受别人的耻笑,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他痛苦地紧紧抱着我,那力气大得几乎让我窒息。

    本来,他前面的话还让我感动不已,可是听到最后一句话,又让我刚开始高兴的心沉沉落下。

    忍受难堪?忍受耻笑?原来他还以为他能这样做就已经很伟大了,他就很委屈了,是不是?我本来不值得他爱,但是他又发现离不开我。所以,他现在只有忍受,长久下去,待有一天对我的新鲜感过去了,那这种长久压抑的怒气最终还是会发泄在我身上。

    是!我是失贞,我是红杏出墙,我不否认。所以,我很有自知之明,趁早求去得了,省得大家都烦心。

    现在既有一个兰馨,以后说不定有无数个兰馨会出现,到时我又该如何自处?

    想到这里,我冷冷地对他说,“你这又是何必呢?既然你觉得我让你难堪,那我现在自己求去不是更好吗?兰馨姑娘也很漂亮,如果你不喜欢兰馨,我相信只要我一走,肯定有大把的人家愿意把大家闺秀嫁给你。”

    “你这女人,怎么会这么执拗?我已经做了这么多让步,你为什么就不可以为我牺牲一点?况且是你有错在先,你说,我不该感到伤心难过么?我戴了绿帽子,我不该愤怒么?看来,不惩罚你,你是不知道自己错了。”话音一落,他便带着肆虐地将唇印在我的唇上,用力撬开我的贝齿,迎着我意图闪避的粉舌,霸道的纠缠起来。

    我的闪避和抗拒,在他的粗暴霸道下,倒像成了欲拒还迎的把戏。更让我觉得生气的是,我对他的占据竟然还会产生一丝愉悦感。

    在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时候,我被他放倒在了稻草铺上的地方,那落地的寒冷和稻草扎在身上的不适感,惊醒了沉迷中的我。

    我想起身,却被他压了下来,四肢紧扣住我的手脚,让我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怒瞪着他,让他侵占了我的身子。他亲着我,吻着我,一边说着:“雪儿,不要想着离开我!我想你!我要你!我爱你!”

    我累极了!这几天晚上,天天被他折磨一整晚,连日来的摧残,早已让我的身子每况愈下。纵使这几天天天睡在床上休息,我的精神仍然没有回复过来,而且什么都不想吃,懒懒的什么都不想动,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

    看来今天在这里,他还是不打算放过我了,那下面传来的一阵一阵用力的撞击,让我感觉身子愈发的沉重,浑身疼痛,让我感觉不到以往的那种愉悦,除了痛,还是痛。

    我蹙紧眉头忍受着,死咬着唇,也不想痛吟出声,好想求他放过我,但却在他坏心的逗弄下,痛苦的崩溃出声。

    那痛苦无力的声音,成为一声一声喊,让他的动作愈发的狂猛,动作越猛,我的声音却渐渐地小了起来,再也忍不住求饶了,“不要……冥向天......求你……放过我……”

    不知道他在我身上折腾了多久,最后我又以昏迷收场。

    再次醒来,我抬眼看向门缝外的天色,黑压压的估计已经是晚上了。感觉到一股寒意上身,冷得我瑟瑟发抖。低头一看,发现身上的衣服在他的帮忙下,有点散乱的穿戴在身上。

    太冷了!我赶紧扯了一些稻草盖在身上,以期能驱去这满身的寒意,但却无济于事。

    冥向天,你还真是忍心,和我欢好后,竟然连一床裹暖的被子都不给我。嘴里说得很好听,一套一套的,做起来又是另一套,竟然对我进行如此不人道的双重折磨,你这样的男人,真令我鄙视!我暗骂着他,心中去意更坚。

    虽然现在已经到了春天,但是,寒夜露重,晚上仍是很冷,他怎么就忍心真的把我丢在这里?

    我尽力地将自己缩成一团,希望可以尽量让自己的身子保保暖。

    但是,那刺心刺骨的冰寒,仍然冷得让我无法入睡。下身仍然感觉火辣辣的的痛着。时间真的好难熬,什么时候才能到天亮?我好希望马上就可以看到那暖暖的阳光,可以驱散掉这四周包围着我的阴冷。

    突然,肚子传来一阵一阵的抽痛,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拉肚子了?我捂着肚子起身,大声朝门外喊着,“有没有人?外面有人吗?袁兵……”

    没人应声,我忍着痛伸手用力一拉柴房门,还是紧锁着。

    怎么办?肚子越来越痛,痛得我冷汗都出来了,我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感觉周围的寒气更甚。

    我的两脚开始发抖,渐渐地站立不住了,只有爬到原来的地方睡下,咬着牙忍着痛,希望能快点熬到天亮。

    老天,这痛怎么就收不住?肚子越来越痛,像是有个电钻在我肚子里钻似的,让我四肢百骸都跟着抽搐的痛了起来,这种难忍的痛,让我再也忍不住喊起来。

    冷汗,湿透了我的后背,前额的汗,也顺着那变得惨白的脸颊流了下来。

    冷……好冷……

    我痛得神智开始有点迷糊,眼前金星四闪,我用力咬紧唇,唇上传来的痛感让我保持着清醒。

    突然,感觉到下腹处有一股热流顺着我的大腿流下,湿透了裤裙,热热的、粘乎乎的,一股血腥味直冲入鼻尖。

    我心头掠过一阵阵的恐惧,心里突然明白了一个事实,我有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怀上了,而自己竟然懵懂无知,前世求也求不到孩子,这世有了孩子,我却笨得不懂得保护他,自己真是无用至极。

    这一刻,悲伤绝望瞬间淹没了我。

    我大哭起来,哭这个与我无缘的孩子,哭我悲凉的遭遇,哭我的愚笨,为什么不早些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没用?竟然保护不了这个孩子?

    泪疯狂地流着,心中突然闪过一线希望,我不能放弃!如果抢救得及时,说不定还能保住这个孩子?我努力地一下、一下爬到门边,尽全力发出呼救声,“来人哪!来人哪!”可是,我沮丧的发现,我的声音竟然软弱无力,再不若平常的宏亮。

    我撕心裂肺的喊着,绝望地发出呼救声,“谁来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呜…….”

    没有人来!我绝望了!难道这个柴房太偏远,所以在夜晚不会有人过来?难道是我的声音太小,别人听不见?随着血流得愈来愈多,我的意识开始渐渐散乱模糊,让人听之觉得难受至极的呜咽声,也开始渐渐地减弱……

    慢慢地,我被一股无边的黑暗力量吸了进去......

    我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宽阔无垠、渺无人烟的空间,我的身子就在这空间寂寞地飘飞着,眼神带着茫然,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这里四周寂寞空旷得让人恐惧,像是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存在似的,无声无息。

    不知道自己飘了多久,突然,我看见前方雾蒙蒙的地方好像有一个黑影,是有人在那里吗?我心里一阵欣喜,赶紧闪了过去。

    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小的婴儿,正孤伶伶地一个人睡在地上,一双黑溜溜地大眼睛,竟然在无声地掉着泪。我看见可怜兮兮的他,顿时心生怜惜。

    小婴孩一看见我,便马上朝我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晃呀晃地,像是想要我抱。我赶紧上前把他抱了起来,拥入怀里,有一种熟悉亲切的感觉便涌上我的全身。

    我仔细端详着怀里这小小的婴孩,他长得好标致哦!看着他那端正且漂亮的五官,我有一阵失神,奇怪!小婴孩怎么会给我那么熟悉的感觉呢?他长得好像谁呢?我带着疑惑,在脑海中不停搜索着,一张一张的俊脸不停地闪过。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对了!这小婴孩好像冥向天的那个二弟---古焰轩。

    我轻轻一笑,呵呵,真是奇怪了,怎么会像他的呢?也许只是人有相像、物有相同罢了,我不该多想的。可这小宝贝是谁的孩子呢,怎么就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呢?真是可怜哦!我那满怀的母爱又开始泛滥了。

    左顾右盼,还是看不到一个人烟,仿佛在这个空间里,除了我,就只有我怀里的小宝贝了。我伸出手逗弄着他那胖乎乎的小脸蛋,朝他露出一个温柔地笑说,“宝宝,你好吗?”

    没想到,这小婴孩像是听得懂我的话,竟朝我咧嘴笑了笑,还点了点头。

    我高兴得连连亲着他,他也将粉粉白白的小手抚上我的脸,他的小手冰凉冰凉的,放在我的脸上时,让我感到一种透心的寒意。

    我心里一阵怜惜,伸出自己的大手包裹住他小小巧巧的手,希望能带给他一些温暖。

    看着小宝贝又朝我带着娇憨地笑了笑,像是享受母亲的温暖一般,还朝我怀里蹭了蹭,一种幸福感在我心里由然而生。

    我开始絮絮叨叨地跟他讲起话来,他也张着眼睛聚精会神地听着,偶尔还会点点头表示赞同或者反对,我竟然很喜欢这样与他沟通。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困。而怀里的小孩却越来越精神,还似是长大的迹象。看看,这会他都会喊人了,而第一声,他竟然奶声奶气地朝我喊了一声,“娘……”

    这简单的一声“娘”,竟让我淆然泪下,我又想起了那个跟我无缘的孩子,心中愧疚万分,不由得抱紧怀里的这个孩子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肝肠寸断。

    正在我大哭得几欲昏厥的时候,一股大力将我怀中的孩子扯离,我大惊着喊,“不要……”

    我抬起泪眼看向前方,只见一个白衣若雪的美男,手中正发出一束白色的银光,罩向那个飘浮在空中的小婴孩,嘴里喃喃地说着,“去吧!这是你的命!到你该去的地方,不要害人害已了。”慢慢地,小婴孩竟然化成一团金粉飘散在空气中。

    “不要……不要走……”我眼看着小婴孩消失,竟然心里一阵抽痛,倒在地上大哭起来。

    那个美男如神仙般地朝我飘了过来,将倒在地下的我捞了起来,拥在怀里,温柔地抚着我的头说:“暮雪,你不是说重活一世,绝不让自己再象上世活得那么窝囊,说宁负天下人,也绝不让天下人负我的么!怎么都忘记了?”

    “不,我发现我做不到,我狠不下心,呜……我宁愿自己受罪,也不想看到自己的亲人难过。呜……我上一世活得如此失败,这一世的我依然没有长进,我越活越回去,对不起……呜……..”悲痛中的我没有发现他喊的是我前世的名字。此时的我,只是无助地拽着美男的衣服大哭着,眼泪鼻水一齐往他的白衣上蹭,拼命抓着他,想吸取从他身上传来的温暖。

    “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个婴孩就是你失去的那个孩子。他是个怨魂,因他前世作恶太多,历尽十八层地狱才获得重新投胎的机会,可他没想到好不容易投胎,又只得到一个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所以,他满心的怨恨,成了一个怨魂。你们母子一体,他要是将你身上的精神气吸收完了,那么,他会成为一个怨灵,可以吞噬其它的灵魂,而逐渐成为一个危害世间的恶灵。而你,当你的精神气消失以后,你就会死!明白吗?你怎么就那么傻呢?难道又想像前世一样放弃自己吗?好不容易到了这一世,你难道就不想好好的活下去?”

    我两眼失神地听着他的话,内心对这个无缘的孩子更是愧疚。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太不小心,又怎么会变成这样?要是我早知道自己有孩子了,纵然让我委曲求全我也愿意,我绝对不会像现在一样,跟冥向天对抗。可惜,一切都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泪,无声地顺着我苍白的脸庞奔流着。

    仿佛明白我的想法,他又温柔地说,“暮雪,不要灰心!你的人生才刚开始,这个孩子,也是你命中的一个劫,只要你挺过去了,以后一切顺着自己的心意行事,你会获得幸福的!你也会再有孩子的。乖,好好的回去吧!不要再飘荡了,让自己好好的安定下来。用你一向禀持的善念,去帮助别人,天神会保佑你的!”他的声音好听如同天簌,又仿似是佛教渡化人的梵音,仿佛他的话有定神镇惊的作用一般。一双大手轻轻拍着我的背,那手心里传来的温暖,渐渐抚慰着我的心,让我渐渐地闭上了眼睛,沉睡过去。

    我没有听到,美男最后轻轻地说了一句,“暮雪,你放心,我会一直守护在你身边的,直至你得到幸福为止!”说完,还在我的脸上轻吻了一下,眼神充满呵护与柔情。

    我感觉脑袋昏昏沉沉,浑身无力地连眼睛都睁不开来。

    这里是哪里?我还活着吗?但是,很快我就意识到了,我还是没死成,我真的回来了!熟悉的气味让我明白,我又回到自己原来的房间里了。感觉自己睡在床上,有人正在床前不停地来来去去,也有人对着我不断地说着话,可是,我的脑袋还在嗡嗡作响,听不清楚人家在说什么。

    好久好久,脑子才开始慢慢清晰,我听到冥向天正在问给我把脉的大夫,“傅大夫,怎么她还不醒呢?”

    “按道理病人是应该醒了,不过,有时候病人受刺激太深,潜意识的不想醒过来,那也会继续沉睡的。如果是这样,就要看病人自己的意愿了。你们最好多跟夫人说一些能刺激她醒过来的话,否则,我怕……”傅大夫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我想他的意思谁都会明白,如果我不想醒,那我有可能一直沉睡下去了。

    我想到了梦中的那一切,那些是真实的吗?可是为什么让我感觉那么飘渺、那么的虚幻,就像是我只不过做了一场梦似的,梦醒了就回到了现实一样。如果不是那个美男救了我,是不是我真的就香消玉殒了?还有那个美男又是谁?他为什么要救我?那个孩子,想到那个孩子,我的心里又一抽痛。难道他真的如美男所说的,就是我那无缘的孩子吗?他为什么会长得像古焰轩?难道……那个人......是他?蜂拥而来的太多问题,让我的头又开始感到一阵尖锐的痛。

    这时,我听到小夜站在我床前跟我说,“娘,你快醒醒,爹说不会再把你关起来了,你不用再害怕了。你已经睡了好久好久了,快点醒过来陪小夜玩,娘……娘……平平姐姐,娘是不是不会醒了?”

    “呸呸呸,大吉大利。小少爷,你别胡说!小姐她一定会醒的,她现在只是太累了,想多睡一会。”我听到平平先是训斥、后是安抚小夜的声音。

    过一会,又听到平平在我耳边说,“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好久了,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了,你要再不醒,平平就不听你的话,要去找老爷夫人了。你听到我的话了吗?呜……小姐,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你才会伤成这个样子。是我的错!呜……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二短,那我也不要活了………”

    我真的不想醒!不想醒来面对那让我满心怨怼的冥向天,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他的,都是他这个刽子手,杀了我的孩子。

    可是,小夜和平平伤心难过的哭泣声,却让我再也不忍沉睡下去。可是现在有意识了,我想睁开眼睛却发现无能为力,只有又睡了一阵,养了一下精神,这才努力地睁开眼睛。

    房内红烛高燃,看来是在晚上了,看着趴伏在床前的那颗头,我心里一热,泪又差点掉了下来。

    我吸了吸气,闭了闭眼,把眼泪收了回去,才伸出手抚向平平的头,轻声喊着,“平平,平平。”发现嗓子嘶哑得不成样了,发出如破锣一般的声音。

    我才轻喊了两声,平平就马上醒了,这丫头一脸的憔悴,连脸颊都瘦下去了,两个滴溜溜转的大眼显得更是大得可怜,由此可见她服侍我服侍得多用心。只有平平,对我是掏心掏肺的好,我发誓,以后我一定要好好地对她,报答她。

    此时她一看到我醒了,马上高兴地扑到我的面前,两眼闪着狂喜的光芒,一把抱着我喜极而泣,“小姐,小姐,你可醒了!你吓死奴婢了!你不知道,那天晚上奴婢偷偷过去给你送饭,喊了你好久没有应,我就担心了,赶紧去找杨叔,结果打开门一看,看到你浑身是血的睡在地下,把杨叔和奴婢都快给吓死了。那时我在想,如果小姐去了,那奴婢也不要活了。还好,大夫把你给救回来了,真是老天有眼,老天保佑啊!”说完,她的脸上流着喜悦兴奋的泪水,放开我两手作揖朝上拜着。

    “傻丫头,我这不是没事吗?”我朝她笑了笑,挣扎着想起身。

    睡了几天,这骨头都像生锈一般,一点都不灵活,平平赶紧过来帮我托了起来,拿枕头给我垫在背后靠了起来,又帮我倒了一杯水,给我润了润喉,“平平,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小姐这回......”平平不说了,担心地看了我一眼。

    “平平,我没事。孩子......还在没在?”我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心里残存着一丝希望地问着。我多希望她能告诉我:小姐,你别担心,这孩子还在,你们母子大小平安。

    可是,我看到平平那张瓜子脸上的不安更明显了,她带着一丝怜惜看着我,嗫揶着,“小姐,你别这样......”

    “没有了?是不是?”刚问完,我的泪便无声地滑了下来。

    平平一把抱住我,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姐,你别这样!你哭得让我心都碎了!你要坚强起来,你还有我,还有小夜,还有很多很多爱你的人啊!”

    是呀!她说的对!还有很多爱我的人在关心我,我不能就这么放弃!那个该死的冥向天,就这么放过他,也太便宜他了!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想到此,我轻轻拍了拍平平的背,“好了,平平,我没事了。来,跟我说说,大夫是怎么说的?我想早点养好身子。”下一句好离开这里,我没有说出口。

    “大夫说,你小产了,加上染了风寒,又未得到及时处理,虽然现在已经清理干净了,但还得调理一段时间,身子才能回复了。来,小姐,奴婢给你盛几碗鸡汤补一补。这鸡汤呀,可有皇上差人送过来的千年人参呢!很补的。”平平说完,端起桌上用小火炉上热着的鸡汤,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喂我喝下去。

    “我自己来吧!”接过平平手中的碗,我“咕噜”几大口就喝了下去。看着我喝完了一大碗鸡汤,平平又盛了一碗,硬逼着我喝了下去,说我现在身子虚,一定要多补一些。

    转头她又神秘兮兮地告诉我说,“小姐,你不知道,你昏迷的事,不知怎么的皇上也知道了,除了派高公公送了千年人参过来给你补身子外,还把将军召进宫去,好像听说将军被皇上训了一顿。然后,皇上也亲自过来看你了。小姐,你说,皇上心里是不是还没放下你呀?”

    “我哪能猜得着皇上的心思?”我嘴里虽是这样回平平。但是,这件事至少让我知道了,这个将军府肯定有皇上的眼线,所以他才会知道我的事。说不定,我生活中的大小事都有人报告给他听呢。不过也难怪,当初冥向天肯定是用什么方法打消了皇上的念头,让皇上开始忌恨,开始监视他也不一定。不过,我估计在不少重臣家里,应该都有皇上的眼线吧?否则他怎么保证下面的每一个人都是忠心耿耿不会造反呢?古往今来的皇上,不都是疑心挺重的吗?

    想来都好笑,想当初,自己除了怨恨皇上拆散了自己和二哥,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我不想和后宫诸多女人争宠,才会想方设法的逃离进宫。只是没有想到,换一个冥向天,仍难逃争宠的戏码。

    “平平,大夫说我要调养多久?”我抬眼看向在收拾碗的平平问道。

    “大夫说大概一个月!”

    好,一个月不算太长,却也不短。我得好好计划,怎么走出将军府去。

    古府。

    晚上,一个黑衣人从墙外一个翻身,有如疾风快速地落在大厅前,随着一声暴喝,“什么人?”屋内快速地掠出一个人来,站在来人的面前。

    来人掀掉了脸上蒙脸的黑巾,一张如雕刻般的俊脸现了出来,扬声喊道,“清风,是我!”

    刚才说话的人一听到他的喊声,马上惊喜地叫道,“主子,你可回来了。”

    警惕性极高的古焰轩浓眉一挑,听清风这口气,好像一直在盼着他回来似的,联想到他心里牵挂的人,他可是一直叫清风看着她的,难道是她出事了?心急的他一把抓住清风的肩膀问道,“清风,是不是她出事了?”

    “主子,你先松手!”他手上的暗劲让清风痛得皱了皱眉头,指了指他抓在肩上的手,古焰轩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放开了他,“快说!”

    “那个兰馨姑娘小产了,说是雪主子害的。然后雪主子就被将军关进了柴房,属下在柴房屋顶时,听到雪主子与将军争执,似是雪主子想一心求去,离开将军府,但是将军不同意。结果在晚上的时候,属下听到雪主子的痛哼声,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想去通知小丫头平平,就看到平平拎着一篮子鬼鬼祟祟的朝柴房而来,后来她发现不对劲才去找杨叔,这才发现雪主子一身是血的昏在地下。”

    清风偷视着主子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想到主子和她的亲密,又想到了那个可能,吓得他不敢再讲下去。

    “继续说。”愈发清冷的声音。

    “后来找来大夫,大夫说……大夫说……”清风嚅嗫着,又看了焰主一眼,这才小心翼翼地说:“说雪主子已有两个月的身孕,可惜寒气入侵,又遭到了粗暴对待,所以……小产了。雪主子在床上昏迷了三天三夜,我这才回来,回来的时候雪主子还未醒呢。”

    两个月?那正是他们第一次在观音客栈亲密的时间,他明白了,这个无缘的孩子是他的!古焰轩被这个消息震得身形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无力地靠在墙上,瞬间觉得心里仿佛被利剑狠狠地穿了一个洞,痛得他不能呼吸,痛得他心紧紧地纠成一团。

    他痛苦地闭上眼,一滴男儿泪,从眼角落下。

    都是他的错,一步错,步步皆输!

    如果不是他当初的大意,她怎么会嫁给大哥;如果她不是嫁给大哥,他也不会这么痛苦。天天借酒浇愁,晚上就跑到将军府的楼顶,吹一整夜的寒风,只是为了能多看她几眼。如果她嫁的是别人多好,他会毫不犹豫地把她抢过来,那他们的这个孩子,又怎么会跟他们无缘相见。可他偏偏嫁的是大哥,朋友妻,不可欺!就是这个念头让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思念,只敢躲在暗处偷看着她。

    可是,现在她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伤成这样,他真想一掌劈死自己。

    怒涛翻腾的他,一股气憋闷在心里,无法发泄的闷气,让他手紧成拳,运起内力直接挥向门外的假山,只见那座三米高的假山在他的掌劲下,轰然倒塌,碎古四处纷飞,落在地下碎成一块块小石块。

    下一刻,古焰轩的身形又飘飞到了大厅门外。大掌纷飞,在他的掌风下,美丽的园林很快便被他毁得一塌糊涂,几乎夷为平地。

    整个古府的人都被巨响声给惊动了出来,惊惧地看着形同疯狂的主子,却没人敢上去劝阻。

    清风担心地看着主子,看着主子尽情的发泄,他能明白主子现在的痛苦,错失了所爱的人,又看见她嫁给自己的大哥,现在又才发现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却又突然失去了。这种痛苦就像是在凌迟处死一个人的心,一寸一寸的侵蚀着他,让他日渐颓丧。

    看着主子的身形突然飞奔出门,清风马上便跟了出去。他怕主子心情激动容易出事,紧紧跟在他身后,一路狂奔,只见主子的脚步最后停在将军府的转角处。

    古焰轩冷着一张脸,那俊美的五官此时竟像是撒旦降临,让人感觉四周阴气大盛。他在门口停了一会,随手脱掉身上的夜行衣,往后一甩,露出里面的一袭白衣,随即便换了一副跟刚才完全不一样的笑脸,整个人又变成了那个长相俊美的书呆样,整了整衣衫,这才提步往将军府的大门走去。

    清风接住主子甩出来的黑衣服,走到一边的偏僻处,大掌内力一发,倾刻黑衣便化成一团碎布落在地下。他没有跟随主子进去,而是去了京城最好的药铺拿最好的补药。

    为什么说是拿?而不是买,很简单,因为那间最好的药铺也是他家主子的。

    门房一见是古焰轩,马上带着他进去了。

    一跨进大门,便看见了杨叔。杨叔一见是他,赶紧迎上来,笑着招呼,“古少爷,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将军刚出去了,要不你先到大厅坐一会等一下他?”

    这个古少爷总有一种让他雾里看花的感觉,像是怎么也看不清楚他似的。按道理他只是一个文弱书生才对,怎么会给他这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呢?不管了,只要他没有伤害主子的意思,随便他是什么人都没有关系。看他眉目清朗,也不像是奸滑之辈。

    “不了,杨叔。我是听说夫人病重,特过来探望,我想进去看看夫人,不知道是否方便?”古焰轩露出一脸憨厚的笑容,满脸的真诚,让人看不见笑容背后的真正意义。

    听到他的话,杨叔怔了怔,脸上有着明显的为难,“古少爷,这……现在时间已晚,恐怕于礼不合啊!”

    古焰轩正想说话,便看见冥向天进门,他马上站了起来,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热情的打着招呼,只是高深莫测的看着冥向天。

    这时,冥向天也看见他,脸上愣了一愣,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这才笑着跟他打招呼,“二弟,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要来也不先打个招呼,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没什么急事。只是愚弟听说嫂子病了,所以特地过来看看,临时来得急,也没带什么东西过来,我已叫清风连夜去买了。真是失礼!”古焰轩露出一脸无害的笑容,语气平静,丝毫看不出他内心那滔天的怒意。

    “哦!贤弟的消息可真是灵通呀!这么快就知道你嫂子身子不舒服了,还劳你特地过来,真是有心了!”冥向天的笑容里有着几许牵强。

    他并不是笨蛋,自从那天婚宴上古焰轩见到雪儿,脸色大变之后,他就起了疑心。现在雪儿一出事,他又马上赶了过来。难道二弟真的跟她有瓜葛?难道他也在府里安排了眼线?还有那对他大发雷霆、大声怒斥他的皇上,看来,他这将军府因为雪儿的到来,暗地里早已波涛汹涌了。

    “大哥,你也知道,我关心的人并不多,你和三弟,是我一直关心的人。你说,嫂子有事,我不来过问,才是显得无情吧?”古焰轩仍是一脸笑意。

    他已经决定,等雪儿的醒了之后,他就带她离开这里。

    之前因为冥向天是大哥,所以他忍让了,不出手。但是,如今大哥并没有好好地爱护她,所以,他也不会再眼睁睁地看着雪儿受罪,他要带着她走遍江南,待他的大事完成后,再找一个她喜欢的地方隐居。

    他不想再像现在一样委曲求全,他要争取她,他要告诉她,他的心里只有她,他不止喜欢她,他还深爱着她,无法想像的深爱着她,这份刻骨铭心的爱,让他日思夜想。他还要告诉她,他绝对不会让她受委屈,不会有什么三妻四妾的出现,他的眼里永远只有她的存在。

    冥向天和古焰轩各有所思,各怀心事,以前曾经如同手足的感情,现在开始有了猜忌和裂痕。

    没有过多的考虑,冥向天便说,“走吧!既然二弟如此有心,那就跟为兄进去吧!”

    走到后院“明心轩”门口,没有看见小丫头平平的身影,冥向天轻皱了一下眉头,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又回头对古焰轩说,“二弟,你先稍等一会,愚兄先进去看看。”

    古焰轩点了点头,想到马上就可以看见她,紧张得心跳如鼓,两手不知何处摆放才好。他暗笑着自己的慌张,何时开始自己会如此控制不住情绪了?也许只有面对她的人和事,他才会失控吧?

    忐忑不安的在门口等待着冥向天的呼唤,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他觉得特别难熬。

    幸好这种煎熬不算太久,冥向天就已经出来喊他了,“二弟,进来吧!你嫂子还在睡觉,轻点。”此时的呵护不是假的,只可惜维持的时间不长而已。

    古焰轩大步向前跨,十来步便已到床前。闻着房里那浓浓的中药味,再看到她那原本白里透红的俏脸,现在竟已苍白得毫无血色,就这样了无生气地睡在那里,在睡梦中秀眉仍是紧蹙着,看得他的心里一阵阵地抽痛着,眼眶一热,虎目差点落下泪来。

    他痴痴地看着她,是他害了她!她在将军府的点点滴滴,其实他几乎全知道。

    自她进入将军府,他几乎天天在将军府的楼顶上度过。他知道冥向天因为他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而介意着。新婚第二天一早就走了,一个月未有音信,他看见了她脸上的失落和无奈。好不容易把人给盼回来了,却又有一个女人跟着他回来,甚至还有了身孕,以她的骄傲,怎么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又怎么会容许她的男人三心二意呢?所以她才不争不抗,哪怕被人笑话,也要一心求去。虽然他没有和她过多的交谈过,只有肉体上的亲密接触,但是他却觉得自己能了解她的所思所想。

    雪儿,你要快些好!等你身子好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带你走,带你去寻找你想要的自由吧!我不会给你提供一个华贵的牢笼,我会给你提供一片湛蓝的天空,让你这只小鸟自由地翱翔,不管你想要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直到天荒地老。

    古焰轩将那张俏颜深刻地印在心里,心里默默地念着。

    转头看向身侧的冥向天,他的脸上有着愧疚和痛楚,正一脸失神地看着她。他既然会难过,会痛,为什么还要如此对她?为什么还如此的不珍惜她?在他的信念里,爱一个人就是要想方设法让所爱的她幸福才是。而不是像大哥一样,任意折磨她,到如今,两败俱伤,谁也落不到好处,只留下彼此之间的怨恨,又有什么意义呢?大哥一向是聪明睿智的人,这会怎么糊涂了?

    “二弟,我们出去吧!”正在他思绪之间,冥向天已经回过神了。

    临出门,古焰轩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一回,他不会再有顾虑了,雪儿,等我!

    默默地跟着冥向天走回大厅,两人对坐半晌无言。

    古焰轩坐了片刻,仍然一如以往地扬起无害的笑容问:“大哥,你真的想纳兰姑娘为妾?”

    冥向天的脸上有着犹豫,“我已坏了她的名节,如果我不负责,那她嫁给谁去?人家的唾沫星子就会把她给淹死了。”

    “那大嫂你准备怎么办?”古焰轩沉着声音问,“你不觉得,才新婚没多久就纳妾,你不觉得你对不起大嫂吗?”

    古焰轩的后一句,带着点咄咄逼人,让冥向天恼怒地抬眼看向他,语气也显得僵硬起来,“二弟,这是大哥的家务事,大哥自会处理,二弟多虑了!”

    “大哥,我知道你心里有疑惑,今儿个愚弟我也就挑明了说吧!如果大哥不珍惜大嫂,那么请你休了她,让愚弟来照顾她!”古焰轩脸上有着严肃,一字一句地说出对于冥向天来说无疑是五雷轰顶的话。

    “二弟,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冥向天“腾”地站起身,怒瞪着古焰轩。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古焰轩慢慢站起身,与冥向天对视,继续又说:“大哥,之前我尊你是大哥,虽然我与大嫂早有肌肤之亲,但是,自从雪儿成了大嫂以后,我就死心退让了。可我没有想到,大哥不但不珍惜她,反而嫌弃她,新婚就弃她于不顾。现在更是相信外人之言,执意纳妾,还把她关到了柴房,这会还让她小产了。你说,你让我怎么放心把她交给你。我怕这样下去,哪一天她的命就要交待在将军府了。”

    古焰轩毫不留情的话,如同重捶一记一记痛击在冥向天的心上。冥向天的眼里有震惊、有不敢相信、有痛楚、还有迷惘,更有难以释怀的怨恨。

    突然,他疯狂地放声大笑,“哈哈哈……真想不到我冥向天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没有想到给我戴绿帽子的人,就是我最好的好兄弟。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

    冥向天的眼睛瞬间充满血红,连说了三声“好”后,他阴恻恻地盯着古焰轩说,“二弟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你放心!你大嫂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那好好二字,冥向天刻意地咬得更重一些。他不会放过她的,竟然敢玩弄于他在股掌之中,让他们兄弟两人为她反目,她现在肯定很得意吧?

    古焰轩无惧他的怒气,傲然挑眉地说,“大哥,只要她人在你府里一天,我就不会让她出事。如果她出事了,那我保证,一定会让那个人伤她害她的人给她陪葬!!!”

    “好,很好!”冥向天气极反笑,阴沉着一张脸说完,右手便挥出一个左勾拳朝古焰轩那张完美的俊脸上击去。他满心愤怒!他要打死这个背叛他的“好兄弟”,他要打死古焰轩这个奸夫,他恨他!他怎么可以这样来抢他的女人!一身无法发泄的怒火,让冥向天出手又狠又快。

    但是,他自以为的狠、准、快,却并没有得到理想的结果,只见古焰轩轻轻一闪,反而一拳挥在他的酷脸上,打个正着,那拳里的力量不容小觑,竟把毫无防备的冥向天一下子击到了大厅的角落里。

    这还是古焰轩手下留情了,要不是顾念以往的情分,他早就杀了他!

    冥向天站了起来,伸出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手上的血,让他想起了战场上对敌时的凶险,待他再抬头时,黑白分明的眼里已换成一种噬血的红,一种战意透体而出。

    下一刻,他又出手了!这一次,更加的狠、绝、快!毫不留情!

    古焰轩冷冷一笑,使出他的拿手本事之一的“逍遥步法”,轻松地闪避着冥向天的狠招,如猫戏老鼠般的逗着他。

    其实说实话,冥向天的功夫真的算是很好很好的了!可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碰到的是有绝世武功的古焰轩。久而久之,对打的两个人渐渐成为一个出手、一个挨揍的惨状,最终他还是被古焰轩当沙包打。

    看着冥向天摔倒,他就有一种痛快感。看着冥向天如狂狮般的冲上来,又被他揍飞,他就觉得有一种成就感。

    古焰轩并未下重手,他只是想把冥向天打醒,他也想发泄,直到一身上下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皮外伤,直到消耗掉冥向天最后一丝力气,瘫在地下,他才收手!

    “愚弟告辞了!”古焰轩朝睡在地下的冥向天拱了拱手,直直走出了将军府的大门。

    看着古焰轩的身影消失,冥向天呆呆地睡在地下半天,他被狠狠地打击了!古焰轩整个人的转变,让他感到陌生且震撼。

    原来他一直以为是书呆子的二弟,竟也有如此骇人的气势,而且还有如此骇人的武功,二弟竟然瞒了他那么久,而他还觉得二弟是最好的兄弟,现在想来还真是可笑。还有二弟跟雪儿的那段他不知道的过往,每一样都让他觉得自己被人背叛了!这种被朋友和身边的亲人一起背叛的滋味,吞噬着他一点一点的理智。

    谁说他冥向天不爱她,如果不爱她,他怎么会为了她,不惜与皇上作对。可惜,真心的付出如今却换来如此的结果,他恨!!!他好恨!!!他从地下跳了起来,拼命地将拳头捶在墙上,轮流朝墙到砸着,像是不知道痛似的,很快双手便砸出血来,墙壁被血染红,再慢慢地顺着墙壁滑下,如同一条条的小血河,诉说着他冥向天心中的痛。

    满心愤恨无处发泄,那些可怜的桌椅板凳,又成了他怒气下的牺牲品。

    好!既然要痛苦,那就大家一起痛苦吧!除非我死了!否则谁也别想从他手中把她抢走!我绝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冥向天的眼里闪着阴鸷的光芒,他扬声喊,“杨叔。”

    杨叔清瘦的身影马上出现在他面前,睿智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担忧,刚才主子和古少爷的争执打斗,他在外面一清二楚全听到了。他开始为女主人担心起来,怕男人的战争会殃及池鱼呀!纵然心中思绪万千,但他还是恭敬地问,“主子,有什么吩咐?”

    “杨叔,从今天开始,夫人的房间派多几个人看守,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让任何人进她的房间,也不准她踏出房间一步。明白了没?”

    杨叔心里轻叹,果然如此!他开始怜悯起夫人来,夫人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拥有这么出尘的美丽,怎么说他都不相信夫人会主动出轨,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主子现在已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只有一味地怨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为糟糕。

    不过他知道,主子现在在气头上,谁的话他都听不进去的,惟有领命而去。

    冥向天发泄完了,呆在原地半晌后,突然扬起一脸的杀气,踩着沉重地脚步愤然朝主人房走去。

    而此时刚醒的我,正在与平平扯着闲谈,丝毫不知外面已经风云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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