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师弟好坏 > 第10章 又见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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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男孩看着自己裸露的腿,又看了看元媛,只觉天空一片灰暗,自问着: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真是无可救药。

    时间一点一点的淌了过去,须臾在洞外留下了招摇的身影,就见阳光越来越足,好像积累了一个晚上的能量已经被渐渐的唤醒了。

    元媛保持着一个姿态有一段时间了,起先的时候,她还会在心里专心致志的与那株草进行心音交流,交流的内容很简单,说来说去,也不过两句而已。“你看什么看啊?信不信我一会就把你从墙上拔下来!你站在高处有意思啊?再得瑟,我就叫你五马分尸!”可越说越觉得无趣,便将内容改成了,“你看什么看?以为自己一身绿就很了不起啊?信不信我把你拔光了,看你还说我不知廉耻!姑奶奶就不知廉耻了,你看怎么地吧!”

    小男孩看着元媛一动不动的背影,开始检讨起自己来。我是不是说的太重了?毕竟,她只是一个生活在穷人家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她应该是真的生气了吧?  “你……”此刻,他才发现原来一句话的重量是如此的沉重,沉重得只够说完一个字。他期待着元媛能转过头,可元媛依旧处于置气的状态,根本就当做没听见。“你……你……”

    我就不回头!凭什么回头啊!元媛不想就这样的转过头,虽然她不漂亮,可做人该有的气节还是有的,这一世,就算她不再是元媛,也要做个高傲的人,不再向生活自卑。

    “你……其实,我……”小男孩支吾了半天,一句不算太过情愿的道歉终归还是没有说出口,绕着喉咙转了两圈,便改口道,“你家是不是很穷啊?以后我教你读书可好?”

    读书?元媛极为不解的拧起眉,穷和读书有什么关系,这都是从哪里扯过来的内容啊?想着,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小男孩稚嫩的脸,不算丰腴的脸流露着微微的富态,一看便是没有吃过苦的孩子。“你家很富有?”

    “恩,我爹便是当朝的丞相。”小男孩如实回答着。

    元媛暗自在心中哼了一声,以为丞相的儿子就了不起啊?“你不要觉得自己生在大富人家就该瞧不起穷人!”

    “呃……我不是那意思。”小男孩赶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你没读的书少,有些事情不怪你。”

    有些事情不怪我?元媛的嘴角向上扬了扬,见小男孩一脸坦诚,就姑且将它当做是一句代替道歉的话了,懒得再多说什么了,站起身子,准备离开山洞。

    小男孩不知元媛要去哪里,“喂,你去哪里啊?”

    元媛转头,将视线移到了他的腿上,翻着肉的伤再不处理,怕是就会溃烂了。“我去给你找些草药,总不能叫你好死不活的赖着吧。”说罢,便迈开步子走出了山洞。

    洞外,阳光普照,和煦的光芒如同母亲的手,即使炙热,也是能够温暖人心的。碧绿的树叶在它的安抚下渐渐走出了一夜大雨所带来的阴霾,闪闪发光。

    在外面转了一圈,勉强找到了一些草药,元媛将信将疑的看着手中的草药,以前也只是在老师的讲解下对这些草药的功效有了了解,可真的能治疗外伤吗?

    “这些草药可以的。”枝桠上一只毫不起眼的小麻雀回答了她的疑问。

    元媛先是怔了一下,又不确定的看了看那只麻雀,这声音分明就是神秘人的,该不会他又变成了麻雀了吧?“呃……你怎么……”

    “我就是来看看你。”神秘男人此番前来的目的有二,一是看看元媛还好不,二是要将婉容的灵魂彻底封印住,因为他终于想通了元媛为何总会闷闷不乐的原因了,只是他现在的法力可不可以封印住婉容呢?他有些不太肯定。

    “呵呵,那你是准备献身来填饱我的肚子吗?”元媛胡侃着,可她确实是饿了。

    透过元媛的干瘦的小身子板儿,神秘男人看到了昏倒在角落里的婉容,不由得暗笑起来,我说这丫头怎么变得要快乐一些了呢?原来你已经昏倒了。那我就趁现在将你封印住,免得你再去左右这丫头的心情。

    “喂,你能变出来点吃的吗?我真的饿了。”元媛的肚子叫出了声,“我是真的饿了。”

    神秘男人回过身来,将封印婉容之事放到了一旁,默念口诀,就见几个大小不一的果子从枝杈上掉了下来,随后,地上又多了两只野山鸡。“够了吗?”

    “够了哈。”元媛笑了起来,可又加了一句,“够我今天吃的了哈,你明天还会给我送吃的来吗?”

    “不会了。”神秘男人直白的回答道,他不是真实存在的人,不可能一直这样逍遥的游荡。

    “那我以后怎么办?那小男孩的腿还伤着呢,根本走不了。”元媛拾着地上的果子,“我总不可能丢下他吧?”

    “嗯……”神秘男人被问住了,对着元媛手中的草药施了个法术,“你放心,他敷过药后,至多两天便可以走动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接你们的。”

    “明白了,那你怎么不多给我点吃的东西呢?这点哪里够我吃的啊?”元媛把果子兜在衣摆中,用腰带系好,又从地上拽着山鸡的翅膀,把它扛到了肩头。

    “你能拿走吗?”神秘男人略带鄙夷的说,看来净化的还不够,这丫头还是这么贪。

    “切……直接说你法力不够不就可以了吗?好了,我回去了,你也离开吧。”说着,元媛带着食物向着回去的方向走去,“我看你还是做鸟吧,太可恨,那么小气!”

    “小气你也就将就着吧,记住,你不再是元媛了,还有,千万别告诉别人我的存在。”神秘男人又被元媛骂了,无奈的苦笑着,猛然想起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封印婉容的灵魂,便吹了口气,就见一个奇怪的黄色符咒朝着元媛直飞了过去,熟知,元媛并不给力,两脚拌蒜,一头狠狠的栽倒在了地上,那道空气咒刚好落到了被抛到半空的山鸡身上。呃……这个……看来只能等她把鸡吃了才能叫咒语起效……

    我叫元宝

    元媛兴高采烈的走回山洞,却停在了洞口。这些食物貌似不够我们吃的,他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肯定不会过日子,我还是先把这两只山鸡放门口,今天就先吃这些果子吧。想罢,便将山鸡放到了洞门口,笑盈盈的走了进去。

    小男孩看着元媛用衣摆兜着一堆未知的东西走了进来,忙把头转了过去,“呃,你怎么可以衣衫不整啊?”

    衣衫不整?闻声,元媛顿时石化,看来古代人的思想太过迂腐了。她懒得解释,快步走了两步,一屁股坐到了小男孩的身旁,递给他一个苹果,“饿了吧?暂时就只找到些果子,就先凑合吃吃吧。”

    “恩。”小男孩接过苹果,很有洁癖的蹭了又蹭,可蹭了半天仍旧不肯吃。他抱着苹果,看着元媛把药草捣碎,“你这是?”

    “帮你敷药。”元媛把捣碎的药草敷在了小男孩的腿上,又拾起昨夜扯下来的布料裹了上去,包扎好了之后,重新展出笑颜,却瞧见了他怀中完完好好的苹果,纳闷的问,“你怎么不吃啊?”

    “其实,我不饿。”小男孩扯谎,肚子却不知趣的咕噜咕噜的叫了两声,脸颊不由得红了起来,只得实话实说,“这个会不会很脏啊?”

    “晕……”元媛从他怀中夺过苹果,“我还是去给你洗洗吧,我的大少爷。”

    小男孩看着元媛再一次走出了山洞,若有所思的愣了许久,而后又将视线移到了自己受伤的小腿上,脸颊上拂过一丝尴尬的云,伴随着须臾的流逝越发阴郁,如同天边的乌云,在悄然的积蓄着水汽,准备着又一场大雨的降临。

    乌云越聚越多,可迟迟不见有雨滴低落,黑色的云层将整片天幕遮得密密实实。整个下午,元媛都在忙东忙西的,这才发现照顾人是如此的辛苦,连夕阳几时沉落的,都不清楚。

    她费劲的生起了火,拿起一个苹果啃了起来,“你放心,在你的腿伤没有痊愈以前,我是不会走的。”

    “那痊愈了以后呢?”小男孩不由得紧张的问,虽然元媛只是管家买回来两天的丫鬟,但也算张府的人,现在,张府中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了,若是她再离开,他就真的是孤零零的了。

    “这个……以后再议吧。”

    “哦。”小男孩应了一声,看着元媛,才发觉关于她的事情,除了知道她比自己小两岁外,其他的一概不知。“是不是所有穷人家的孩子都像你一样?”

    “都像我一样?”

    “嗯,昨天,我以为你会哭,可你却没有。”小男孩解释,“这样的感觉不像五岁的孩子。”

    元媛沉默,她不能告诉他,自己其实是十八岁。沉默了许久,忍不住开口问:“你叫什么,大少爷?”

    “我叫张寅。你呢?”

    张寅?元媛联想到自己的梦境,不会是真的吧?巧合,绝对的巧合,就算是他叫张寅又如何?我偏偏不说自己……

    在她还在心里打小算盘的时候,洞外忽的响起一声巨雷,就见一道夺目的白光从乌云层中射了下来,啪的一下射中了洞门口的山鸡,无助的山鸡发出凄惨的叫声,便没了声响。

    元媛把嘴裂得老高,不会说谎真的要遭雷劈吧?“呃……我叫元宝。”

    给你一个鸡屁股

    “元宝?”张寅略显好奇的问。

    “呵呵,是元宝,元宝是人见人爱的,哈哈哈……”元媛,不,是元宝尴尬的笑了起来,慢慢的劝自己,其实元宝挺好的,金灿灿的,到哪里都发光,好吧,这一刻开始,姑奶奶就叫元宝了。然后,愤恨的啃了一口苹果。

    张寅把头转向了外面,看着雨势由小转大,慢条斯理的道:“真奇怪,外面的山鸡明明已经死了,愣是被雷劈活了,大概死不瞑目就是这个意思吧。”

    元宝兀自咳了几下,原来那小子都知道?她放下苹果,就且不论山鸡为什么会叫,紧张兮兮的问道:“你知道外面有一只山鸡?”

    “是两只。”张寅装作不经意的戳穿了元宝的谎言,“其实,从你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不过,我很好奇,才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你是从哪里弄来的食物呢?”

    元宝呆若木鸡,果断的站起身子,“我去把那两只遭雷劈的山鸡拿进来,你要是饿了,就跟我一起把它们解决掉!”说着,大步流星的走到洞门口,拎着两只可怜巴巴的山鸡走了回来,递给张寅一只。

    张寅笑而不语,从身边拾起一根不粗不细的树枝,把山鸡穿了起来,又娴熟的将它的毛拔了下去,收拾妥当,才说:“那只就先留着它吧,我们吃这只就好,你再放火上烤一烤,半生不熟的容易闹肚子。”

    “也行,暂时饶它一天。”元宝把手中的山鸡丢到一旁,接过张寅手中的那只,架在了火上,“你的动作倒是挺利索的,经常狩猎?”

    “算是吧,在我还不足五岁的时候就被爹爹的送到了山上,在山中一直由两个暗影照顾,可他们除了教我武功外,并不负责我的生活,为了能填饱肚子,我就自己打东西吃了。”张寅平静的说,仿佛在山中的三年,已叫他淡漠了这一切,“这样的日子,一呆便是两年,直到两个月以前才结束。大概是十日以前吧,爹爹便开始为了找丫鬟,可一连多日都没有找到,恰巧那个时候,太子妃婉容死了,爹爹便降低了要求,才勉强找到了你。”

    “降低了要求?还勉强找到了我?”元宝气愤的扒拉着火堆,“没我,谁给你敷药啊?凭什么说勉强找到了我啊?”

    “起初,我并不喜欢你,我记得见到你的第一眼,你怯懦懦的躲在管家身后,好像很怕人,我讨厌胆小的人,便不再理会你。可直到昨日,我才发觉你与我想的不一样。”张寅笑了笑,“至少你比我想的要能干。”

    元宝白了张寅一眼,便从火上取下了山鸡,看着被烤的冒着油光的山鸡,不免吞了吞口水,“就冲你刚才的话,今天顶多给你个鸡屁股。”说着扯下一只腿儿,吃了起来。

    “以后,我们俩要相依为命了。”张寅把身子向后一靠,微微仰起头,望着被黑暗吞噬的洞顶,一双漆黑的眸闪过一丝悲凉。

    “算了,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姑且就给你分些吧。”元宝见不得别人难受,便主动扯下另外一只腿,递给了张寅,忍不住好奇,没头脑的问,“太子为何会大开杀戒?杀了你全家,你一定很难过吧?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都是假的。”

    隐情?

    “难过?”张寅怔了片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摇了摇头,“不难过,爹爹早已知道了这样的结局,他说如果用张府的五十七口人命换来一位盛世明君就是值得的。”

    值得?是早有预谋的吗?元媛放下手中的鸡腿,难道一直阻碍武阳与婉容的就是张丞相?“张丞相就不怕会害死你吗?昨日若不是我们跑出来,就早已成为了太子剑下的亡魂。”

    “你怎么了?”张寅望着她,不知她为何会激动,只好把它当做了是对自己的关心,“其实,爹爹的本意并不希望把我牵扯进来,可我是张家的孩子,理应与张家共同存亡的,但爹爹自杀前告诉我,谁都可以死,唯独我不能。”

    “自杀?”元宝不能理解张丞相的行为,明明是张丞相祸害了武阳与婉容,为何阴谋得逞后,要自杀呢?

    “在太子武阳血洗张府的前一夜,爹爹把我叫到了房中,他说我不可以死,他用张府上上下下为天下换来了一位明君圣主,但却自私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死掉,哪怕我永远不涉及朝廷,只要好好的活下去就可以了。”张寅重复着张丞相的话,一字一句都完完好好的重复着,仿佛此刻的他就在张丞相的身边,眼睁睁的看着血从张丞相的嘴角慢慢淌出,来不及惊讶,就被管家带出了房间,然,还是晚了一步,太子武阳只带了五人便血洗了张府,那场如浩劫般的杀戮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元宝并不懂张丞相的用意,好像在历史中,总会出现这样的人物,他们于圣主面前扮演着恶人,只为了天下苍生。就算真如张丞相所说的,他用小我换来了一个明君,可武阳与婉容的爱情就该是牺牲品吗?少了婉容的陪伴,武阳也只能算是孤家寡人。“你害怕寂寞吗?”

    “不害怕,可我不想再一个人孤零零的了。我有些累了。”说完这句话后,张寅便不再开口,他把手中的鸡腿放在一旁,便躺了下来,闭着眼,假寐着。

    “哦,你睡吧。”元宝也无心情再吃了,她将手中的山鸡放到了原本是用来装水的荷叶上,蹭了蹭手上的油污,坐到了张寅的身侧,抱着双膝,陷入了深思。我又有什么权力去指责张丞相的不是?好歹他也是希望自己的国家能国富民强,而我呢?什么目的都没有,却害死了婉容。婉容,你还好吗?我想与你说说话。

    元宝在心里呼唤,可呼唤了半天,终不见婉容作出回应,不免失落了起来。

    夜,漫无尽头的黑,掺杂着雨水沙沙的响声,似在轻轻唱着催眠的歌。

    一个人呆着无趣,元宝也觉得眼皮发沉,默默的躺在了张寅的身侧。

    两个人背对着,在泛着寒意的雨夜相互给予对方温暖,只是各怀心事。

    谁能告诉我,我所经历的这一切是不是命中注定的事?元宝枕着绵软的稻草,希冀着能在梦中遇见那个帅气的张寅,找他问个清楚。然,梦境没有满足元宝的愿望,只是把她丢进了一个奇妙又真实的地方。

    真实的梦境

    还是这个山洞,还是他们两个人,小小的张寅握住她的手,“以后,我也要学会这些,我们一起去流浪,好不好?”

    流浪?她在心里重复了一遍,没有回答,心口莫名的痛了起来,一下一下,痛得难忍。“你先休息吧,唯有养足精力才能去流浪,不是吗?”

    张寅很听话的躺了下来,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元宝艰难的喘息着,咬着唇瓣,忍着难忍的心痛走出山洞。为何我会在听到流浪两个字后,心会没来由的痛呢?

    就在她想不出所以然的时候,远处的天幕上忽然绽放出朵朵的烟花,是新帝登基的庆典。看来太子武阳得到了他想要的江山了。

    烟花绚烂,开在夜幕之上,留下了美丽婀娜的倩影,又在转瞬落幕。

    泪,在那一刻滑落,在娇俏的小脸上留下了两行清澈的痕。我在哭?为什么?难道说是婉容?婉容,是你吗?

    “是,是我。”一位身着锦服的女子从她的身体里走了出来,半透明的脸颊上挂着滚滚热泪。轻穆的月光洒了下来,穿透了她的身体,却掩盖不住浓郁的忧伤。

    在婉容脱离开元宝的身体后,她的心不再痛了,连悲伤都烟消云散了。“你为什么要哭?”

    婉容用手擦拭着眼泪,敛目低垂,才一低下,就又忍不住泪水泛出,“是我不好,不该把自己的感受强加到你身上。我要走了,看来老天还是怜爱我的,叫我离开前能看见武阳登基。”

    “你要走了?去哪里?不要武阳了吗?”元宝不懂婉容的意思。

    “我等不到了。”婉容木然的摇了摇头,清秀的脸庞上依旧乌云遍布,“真的等不到了。”过了今夜,她就会被永久的封印在元宝的体内,永远都不可能再有其他的奢望了。想到这里,秀影轻转,仰起头,望着夺目的烟花,浅浅一笑,笑的无比苦涩,“他终于登上了皇位,而我却失信了,不能陪着他分享这份喜悦。”

    哀怨的声音勾起了元宝潜藏着的愧疚感,“是我不好,不该没头脑的闯出去,不过,你不可以丢下武阳,他需要你,没有了你,他也只能算是孤家寡人。”

    婉容勉强一笑,一双茶眸暗了下来,好似无底的山壑,带着良多无法看穿的深沉。“记得那一年我十五岁,是武阳娶我后度过的第一个晚上,没有亲朋祝福的婚事带着不用明说的悲凉。那一夜,我哭了,哭武阳不该为了我而与天下为敌,可他却温柔的帮我擦掉了眼泪,拥着我,信誓旦旦的告诉我,宁负天下不负卿。现在,我就要离开了,我希望你能替我转达给武阳一句话,如果有来世,我定然不负他。”

    “你就不能自己对他说吗?”元宝的心又痛了起来。

    “没有机会了。”婉容悲伤的摇着头,眉心间的哀愁已经溢出了脸颊。

    “这能是人代替的吗?我都不清楚你们的宁负天下不负卿的故事,我只是一个外人能代替你吗?”元宝情急,她不能理解婉容话的意思。

    婉容美目含泪,咬了咬下唇,“我会告诉你的,原谅我的自私吧。”她缓缓走向元宝,渐渐的重新缩进了小小躯壳,她能给元宝留下的怕是只有这段过往了。

    得不到祝福的喜事

    在两个灵魂重新纠缠在一起后,元宝的心又开始痛了,伴着痛苦,她走入了婉容的十五岁,走入了婉容与武阳的过去。

    太子府被红妆点缀,可竟无出入的宾客,冷清的夜逼着红烛落了泪。

    武阳紧紧拥着婉容,似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宁负天下不负卿……”婉容呢喃着,泪眼婆娑的望着远处的树影,“我注定会成为祸水,只怕到时候会辜负了你的爱。武阳,你可曾后悔娶了我?”

    “傻瓜,我怎么会后悔?”武阳将婉容拥得更为紧了,他目光如炬,坚定的道,“我会叫所有人知道你不是祸水。”

    “还不是吗?娶我,等于放弃了天下,放弃了你的前程。”婉容拢起眉,贝齿紧咬着粉红色的唇瓣,“记得九岁时,我遇见你后,太后就告诉我,你是会成为一代明君的。的确,在你的身上透着王者的霸气。可你却为了我,被皇帝废黜了皇储的身份。”

    “我只想就这样的拥着你,白头偕老。早在两年前,太后死的那一日,我拿着剑指向张丞相的时候,就已经不再是皇储了。可我不后悔。因为我救下了即将陪葬的你。”武阳温柔的板起婉容的脸,见她一脸泪痕,不由得皱起了眉,“不要哭了,你哭了,我会难过的。”

    “那你快乐吗?就算我不哭,你会快乐吗?”婉容把头埋在了武阳的胸前,感受着泪水润湿他的衣襟,仿佛看到了他们渺茫的未来。自古红颜多薄命,可为何她的命运如此坎坷?

    她的爹爹是威武的大将军,战死于沙场,娘亲因此一病不起,最后殒命。那一年,她只有五岁。太后怜她,便将她留在了身侧,太后予她的宠爱是幸,亦是不幸,总会惹得一些人眼红嫉妒。在太后死的那日,便有人提议要她陪葬。于是,就出现了太子武阳剑指张丞相的一幕。

    那一年,婉容十三岁,被太子救了下来,却因此落得了狐狸精的骂名。所有人都把她视为祸水,因为太子被废了……可那一年,也是她与太子走近的开始,两颗颤抖的心融为了一体,在布满荆棘的路上扶持着走着。

    “你根本就不快乐,你不快乐,我也不会快乐。”

    “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天下早晚都是我的。不但如此,我还要所有骂过你的人都后悔。”说话的时候,武阳的眼瞳中掠过一道凛冽的影,却是稍纵即逝。

    婉容觉察出武阳的异样,只觉得他的话中隐忍着其他的味道,不安的问:“这是什么意思?你……”还未等她说完,就被武阳炙热的唇堵得严严实实了。

    四瓣唇瓣缠绵过后,武阳好似有意回避着什么,“今个是我们的大婚之日,我许诺未来的某一日,会把天下补偿于你,你可愿意与我分享那份喜悦?”

    “只要你快乐,我就快乐。”婉容最懂武阳,逢迎的说着,可心里却被乌云遮掩得看不到丝毫光亮,好像总有一天,她会失去他一样。“只希望那个时候,你不会弃我、厌我。”

    “说不定哦。”武阳直截了当的说着,见婉容敛目微伤的神情后,不忍心的笑笑道,“你要是不为我生十个八个的孩子,我一定会去找别的女人的。快些给我生孩子吧。”

    这样的话是红艳的水粉,均匀的涂在了婉容的脸颊上,“我怎么可能生那么多?”

    过往如烟

    高高的穹幕披着夜的霓裳,数不清的星辰悄无声息的为地上的这对人儿送去了点点的祝福,目送着他们走回了房间,微黄色的烛光终究被吹熄,遮在婉容心头的云层更为厚实了。

    一夜缠绵过后,伏在武阳胸前的婉容依旧是一副怅然若失的神情。屋子里很黑,与她的心一样,看不到丝毫的亮光。很多事情,她只是猜到了星星点点,殊不知后面还有更为惊心动魄的。

    在他们成亲的两个月后,被立为太子的四皇子死于肺痨,举国同悲,可武阳却守着婉容,坐在凉亭的石凳上品着才开封不久的女儿红。鲜艳的红酒坛看不到外面铺天盖地的白色纸钱,就好像武阳的府邸看不到整个帝都的悲伤一样。

    然,四皇子之死只是皇室笼上阴霾的一个开端,在其后的八个月中,圣上先后共立了三位太子,可都无一幸免的发生了不测,很多人都把太子当做被诅咒的不幸,同时,也隐隐猜出了即将成为皇储的人选,正是那只有十岁大小的十一皇子,他是除了武阳外的第五个太子。

    一日,婉容正在院落里与武阳同赏花海,姹紫嫣红的花,是自然信手拈来的艺术品。

    丫鬟冒冒失失的跑了过来,“宫中传下话,说年幼的太子大病不起,想要主子过去看看。”自太子被废黜之后,府中大大小小的下人都改称武阳为主子了,仿佛除此之外就再也找不到合适的称谓了。

    武阳正好折下了杨花,不为所动的为婉容撍在了高耸的发髻间。“笑话,我又不是太医,太子生病了叫我做何?下去吧。”说罢,懒洋洋的抬手挥了一挥。

    消息已经传到,丫鬟知道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没有逗留的退了下去。

    可婉容的心情却随着丫鬟的离开越发沉重,她看着武阳,沉默了良久,终于问起了堆压在心头的疑问,“回答我,他们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她知晓作为他的妻,是不该这样质问自己的夫君的,可想到那些皇储总是因为各种意外而身亡就觉得分外难安。“武阳,不要骗我,回答我,好不好?”

    武阳怔了片刻,望着婉容如秋水脉脉的眼神,点了点头,“是我。”他到底是爱她胜过一切的,爱的炙热,连一丝欺骗都不肯做,殊不知直截了当的坦诚更会令她受伤。

    婉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心头好像有无数把利刃在割着、剜着。曾几何时她深爱的男子会这般阴险了?蓦地想及成婚的那一夜,好像一切在那时候就已是埋下了伏笔。一时间胃中好似有惊涛拍岸,忙跑到树下,一阵狂呕,可呕出的只是一些酸水。

    “你怎么了?”武阳跑到她身侧,关切的询问着。

    “没……”婉容抬起头,迎上那双炯炯的眸,还未等说完,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看见的还是那双璀璨的眸,只不过其中的担忧变成了欣喜。

    武阳拥住婉容,笑逐颜开,“婉容,你有喜了。”

    “有喜?”婉容不太肯定的重复了一遍,在听到了武阳肯定的回答后,终于相信,但却高兴不起来。“武阳,能答应我不再杀人了吗?十岁的储君是无辜的,就算是为了我们的孩子积德行善,好不好?”

    一个拥抱的温暖

    后来,在婉容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武阳决定放过那稚嫩的孩子,可他能放下,其他人却放不下。四月后,婉容开始呕血了,深紫色的血占据了半个铜盆的地方,这时,太医才查出来她并非怀有身孕,而是中了特产于西域的毒,且毒侵五脏。

    西域的毒需要西域的药草才能解,可偌大的皇宫也不过只有三颗克制剧毒的丹药而已,恰在此时,西域扬言不再为帝都进俸贡品了,甚至整军待发随时准备开战。

    武阳自动请缨,挂帅西征,历经了六个月又十三天,终于把西域打得心服口服,还带来了一位西域的神医。

    或许因为是大获全胜,亦或许是被武阳和婉容的爱情感动了,圣上再次把武阳立为了太子,好像在六个被立为太子的儿子中,他最中意的还是武阳一个人。

    重得太子身份的武阳始终开心不起来,虽然有西域的神医,可婉容的身子却是每况愈下,恐怕今日睡去,明日就不会醒来一般……

    西域的神医便借此诓骗武阳,将这对苦命鸳鸯骗至了山中,进行了张丞相埋伏已久的暗杀。

    元宝身临其境的感受着武阳与婉容一路走来坎坷,不忍心再去重温一遍婉容死时的情景,闭着眼,退出了婉容的意识。

    “我走了,请你替我把这话转达给武阳。”婉容来不及现身,就在封印的压迫之下,慢慢的沦入了不复之地。她哀伤着,悲恸着那个与她拥有同一个宿主的傻女孩还在为她与武阳的重逢天真的憧憬着。

    “你去哪里?”元宝慌张的问,寂寥的夜,无人响应……

    张寅也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武阳血洗了整个丞相府,拿着玄铁剑向他逼了过来,语气凶狠的道:“张炳坤那个老匹夫以为自杀了,我就会放过他的独子吗?不,不可能,婉容是怎么死的,我便要你怎么死!”说罢,挥动着重剑,向他劈了过来。

    张寅本能的向后退着,但还是慢了一些,小腿还是受伤了……

    梦境是昨日的重现,如同枷锁一般束缚着他的幼小心灵,他排斥着惶恐着从其中挣扎了出来,却感觉到有人从背后拥住了他,不免一阵紧张。微微转头,才看清抱着他的人是元宝。

    “你不要走,不要走……”元宝的眼角淌出了泪花,她依旧沉沦在与婉容分别的梦境之中,并不清楚此刻的自己与张寅有多暧昧。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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