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王爷,爱妃给你烙个印 > 第三十四章 风起云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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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江颖感觉像是在梦里一样,出了凤凰山开始,她的生活一直过得像在做梦一样,糊里糊涂的,靠着墙壁,她仔细地把李社的话想一整遍,没有一点儿纰漏,只是,她闹不明白,为什么师父会突然活了,可师父当上丐帮帮主,怎么会把她逐出丐帮?

    她得回丐帮总舵,回去看看,她到是看看她已经死去两年的师父怎么就活生生地出现在丐帮帮众的面前,还当了帮主,事情透着蹊跷,让她隐隐觉得有一些不安。

    没道理,丐帮大会就这样子提前了,一点道理都没有,此时,她什么也不管了,跟京极律的交易也不管,反正将玉扳指都丢回去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得办,容不得她在京城里耽搁下去,连忙一整身体,直接想出城。

    找了两三个路人打听了路,她将身上华丽的衣裙去当了三两碎银子,还换了一身粗布的衣裙,头发随意地绑在脑后,临近中午时分,她出了京城,直奔着丐帮总舵而去。

    她始终没有注意到身后一直有人暗中跟随,从出了九王爷府开始,到她出城,一直暗中跟随着她走,她恨不得身上长了一双翅膀,迅速地飞到丐帮总舵,以至于忽略了身后的人。

    这边她赶往镇江,九王爷京极律已经下朝了,与身边的六部官员商量着黄河决堤之事,等有了具体的措施下来,已经临近中午时分,他起身整整身上的锦袍,寻思着给家里的小人儿寻点儿乐趣。

    “皇叔,今儿个心情似乎不错。”

    年轻的皇帝陛下从龙辇上下来,堵住他的去路,身后还跟着成群的内侍与宫女,明黄色的龙袍随着他一走一动微微地动着,双手负在身后,俊朗的脸透着一丝隐隐的王者威严,眉眼间漾开一丝笑意。

    京极律一躬身,行了个礼,“陛下的心情似乎也不错,微臣府里还有事,请容微臣告退。”

    “皇叔,那个人有没有消息??”年轻的皇帝陛下收起了笑意,眉眼多了一丝凝重,“他到底还有没活在这个世上?皇叔可有消息了?”

    “陛下不用担心。”京极律这般回道,面容坚定,仿佛根本没有什么能捍动他的决心,“即使是活在这世上,终究不过是跳梁小丑,陛下是皇朝正统,又何惧不得民心的谋逆之贼?”

    “皇叔可会一直站在朕的身边?”年轻的皇帝陛下颇有深意地望向他的九皇叔,手里掌握着皇朝半数兵力的人,“若他起兵,皇叔……”

    “陛下。”京极律目光深幽地望向他,坚毅的面容在炽热的阳光下渗出细细的热汗来,他慢条斯理地回道,“陛下自登基以来,国运昌隆,又何惧于妄想天开的贼人?不如把注意力放在黄河决堤之事,户部曾拨下两百万两白银,加固堤防,如今到处决堤,百姓流离失所,陛下不如看看工部上的折子。”

    年轻的皇帝目送着他离去,神色一变,立即上了龙辇,摆驾回尚书房,案头堆着高高的奏折,他亲手将工部的折子给翻了出来,这一看之下,怒不可遏,一把将案头的折子全都扫落在地,“摆驾去慈宁宫。”

    忙捡起折子的洪公公被这一声怒吼给惊得变了脸色,尤其是他不小心地瞄见工部递上去的折子内容时,更是心惊颤,望着陛下一脸怒容,觉得事情大大妙,正在怔愣之间,他手里的折子就让怒火沸腾的皇帝陛下一脚踢了过来,他的手一吃疼,折子就从手里掉落。

    他没有呼疼,直接地起来,连捂住被踢疼的手都不敢,小心和气地跟在皇帝陛下的身后,跟着那长长的龙辇往慈宁宫方向而去。

    京极律在宫中一个耽搁,回到王府里已经是午后,正房里空无一人,枕边放着玉扳指已经不见踪影,他还以为是她拿去见天清王的旧部,没有多想,只是有些担心她身上的伤,便使人唤来李社。

    李社正在房里,与张祈正在商讨府中事务,九王爷派人来传唤,就起身过去。

    张祈见他出去,就整了整身上的长衫,往着后院的方向去,越走越远,身影在午后阳光的拉扯下,斜斜地地面成四十五度角。

    “你来了?”

    娇媚诱人的声音从床帏里传了出来,一眼望进去,艳色的床帏遮不住那里面的妖娆身段,酥胸微露,披着轻纱缓缓地坐起身来,几欲飞去鬓角的张扬眉线往上一扯,魅惑之意流露出来,媚眼波光流转。

    张祈不敢直视床帏里的娇人,低头将粗壮的大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回侧妃娘娘的话,属于来了。”他说着,觉得嘴里干躁得很,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再讷讷地接着回道,“不知道侧妃娘娘叫属下来有什么事?”

    早上李侧妃就使了人来唤他过去,只是李社一直在,他不好过去,免得李社多想,他其实没有多想,他只希望妹妹在婆家过得好。

    李侧妃斜靠着床头,轻纱从她的肩头微微滑落,与微露的酥胸一起夺人魂魄,纤纤玉臂半撑在枕头,她向张祈丢去淡淡的一眼,却是无限的媚意风情,“怎么,不去我娘家探望我那弟妹了吗?”

    “多谢侧妃娘娘关心。”张祈听她提起他自小失怙的妹妹,急地一抬眼,映入他眼帘的便是李侧妃一副如睡莲般妖娆绽放开来的样子,心突然漏跳了一个节拍,连忙收回视线,右胸处还激动地跳动着,似乎把将那颗被影响的心扔出胸腔,朝着床帏里的人奔去,“妹妹在侧妃娘娘的娘家里那是千好万好的,属下不便去打扰。”

    “是吗?”李侧妃微眯起媚意十足的眼睛,从眼睑的缝隙探过去,芙蓉面带着笑意,“既然弟妹在我娘家千好万好,那么不知道张副将可知道那王妃今天可是去了哪里?我到是很想知道呢?”

    传来的消息是廖江颖出了王府,她的人没追上廖江颖,一下子就失去了她的下落,廖江颖出门曾与李社说过话,李社那边,她使不上力,惟王爷一人之命是从,只得退而求其次,从张祈这边下手。

    “属下不知。”张祈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就回了话,李社的提醒他听在耳里,记在心头,王府里的女人之事,不便他插手,这是王爷的事,他只是一个副将,“属下还有事,先告退了。”

    他行礼,往后退出去,没有再抬起头望床帏里的人一眼,出了门,里面传来重物落地的碎裂声,他脚下没有迟疑。

    李侧妃觉得一切仿佛都不在她的手中掌握,昨天王爷带着廖江颖出去,抱进抱出,晚上又是歇在廖江颖的房里,令她简直是恨不得扒了廖江颖的皮,抽她的筋,喝她的血!

    她以为可以通过张祈打听到些什么,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似乎机灵了一点儿,竟是嘴巴跟蚌壳一样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这边在发脾气,将触手可及的东西扔了满地,而京极律的书房里,也不例外,看着李社交回他手里的玉扳指,他的手紧紧地将此物捏紧在手心里,目光深冷地盯着李社。

    书房里的温度瞬间降了十几度似的,李社觉得身处冰窖般,浑身冷得厉害,面对王爷的冷脸冷眼,他还是斟酌着字眼,将当时的情况复述了一次,“王妃说她已经有了决定,就这么一句,就将玉扳指丢向属下,属下本想拦住王妃,又怕玉扳指给损坏了,于王爷的大事有碍。”

    “已经有了决定?嗯?”京极律重复着这一句话,脸上竟露出笑意来,那笑意,覆盖住他森冷的表情,眼眸底已经终结成冰,其中更中夹杂着怒不可遏的光芒,“于本王的要事有碍,李社,凭你的武功还会怕这个?拿下玉扳指,拦住过她不过是轻易之事!”

    李社只得佩服他有王爷明明已经在盛怒中,还是能清楚地指出他的失职之处,他只得认下来,事实也就是那样子,他没拦,王妃的武功,只能算是三流,他一把将玉扳指拿在手里,就站在原地,也没开口喊侍卫截住她。

    他有些私心,觉得廖江颖并不能与王爷比肩而站,也不能替王爷分忧,索性就由着她跑出去,连追也没有追,后面追上来的柳氏,也让他一手给拦住。

    “王爷,王妃心性不定,这样留在王府里,迟早有一天要走了,还不如趁此机会让王妃好好地想一想。”他没有将廖江颖被逐出丐帮的事说出来,下意识地就隐下了这个消息,在廖江颖的面前,他是故意说的,王妃果然是性子不稳,毕竟还是年纪轻,见识浅一些,即使有时候遇事特别冷静,也处理得很好,但以他的眼光来看,还不够与王爷比肩。

    京极律闻言,冷冷地瞄他一眼,起身走出书房,临到门口,丢下一句话,“明天去察看黄河决堤口,收拾一下东西,人员全由你来安排!”

    察看黄河决堤?

    李社基本上看不出王爷对王妃有何打算,不打算想太多,跟着出了书房门,去命人收拾东西,还安排一下手。

    廖江颖一直是连夜赶路,离丐帮总舵越近时,她越是着急,尤其是一路听到的话,让她更是加快了脚程,丐帮帮主陈义豪已经通告江湖,廖江颖已经被逐出丐帮,这个消息不时地钻入她的耳里,为了避免让路上的分舵弟子认出她的脸来,她特意将自己的脸弄得黑黑的,让人看不清。

    夏日的夜晚里,即使太阳已经落山很久,热意还是情意绵绵地烧烧烤着大地,万分留恋白日时的霸道,始终不肯将热意收回去。

    廖江颖躲在角落里,觉得腰酸背疼,京城的那些日子,好象把她给养刁了的样子,令她前几天在野外根本睡不着,都是稍稍窝了一会,就起来赶路,这几天下来感觉好一会儿,除了听闻到丐帮的消息外,她沿路还看到逃难的灾民,黄河决堤,一泄千里,沿黄河般的堤坝被直接地冲垮,灾民流离失所,无处安家。

    她的旁边三三两两地横躺着逃难的灾民,头顶就只有破瓦片遮头,见门口又进来一个虚弱的人,她连忙往角落里挤了挤,身边的人也往她这边挤了过来,空出一个小小的位置给来人,让他可以躺下歇歇。

    来人,很狼狈,一身的衣服破碎得不成样子,只能浅浅地瞧出来那身衣服完好时,料子用得应该不错,他脸上黑黑的,沾满了灰尘,往他们空出来的地方说了声“谢谢”,就躺了下去,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廖江颖刚才还睡不着,望向那边的人,即使是灰尘满面,看不出一副公子哥儿的样子,她还是认出来这个是京柳东,京极律的侄子,那是裙郡王的儿子,她连忙换了个侧身,将自己的脸给藏起来,免得给他认出来。

    她却是多担心了,京柳东根本没顾得上注意她,这里全是灾难,他挤在中间,被灾民们的汗酸味薰得难受极了,可如今他身上也是臭不可闻,克制得忍了下来,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他沦落到这样的地步,与灾民混在一起,才险险地保住自己的命。

    天一大亮,破庙里的人就醒来,各自爬起来,差不多都是两手空空的人,携家带口地走出破庙,外面的太阳已经很热烈地迎接他们的露面,不顾他们满面对前途的迷茫,硬是狠狠地曝晒他们,一点怜悯都没有。

    廖江颖也爬了起来,跟着前面的人走出破庙,转头一看那还在睡的京柳东,好象还没有醒来的样子,她心中思忖道,奇怪他怎么不在京城里做他的纨绔子弟,怎么出现在这里,让她有些儿不解。

    “……”

    那声音令廖江颖停下了脚步,回转身去,蹲在京柳东的面前,低下头一看,见他满脸通红,似乎是发热的迹象,莫不是昨晚冻着了?还真是娇养下来的人,这大热的天也会发热?

    她索性就抓住他的双肩,将他给摇醒,“京柳东,你还好吧?”

    京柳东被人从睡梦中这么一摇,头痛欲裂,睁开眼睛,就想骂人,却被眼前这张黑得跟炭可以相媲美的脸给惊了一身冷汗,眼睛里瞄见亮光,分明是白天,哪里的鬼!

    他暗斥着自己的大惊小怪,一手捧着头得让他想打滚的头,另一手将就她给推开,“你是谁,别靠近我,我身上没有银子,我只是逃难的灾民。”

    廖江颖被他一推,没感觉到有多少力,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连忙抓住他的手腕,手指一搭上他的脉门,什么感觉都没有,不由得惊愕了,小小的眼睛就瞪了起来,厉声质问道:“你怎么没有武功?”

    京柳东脑袋里疼得厉害,什么话都不想说,岂不料,被眼前的女子这么一瞪,他的态度立即软了下来,悻悻然地抽回自己的手,觉得非常新鲜地反问她,“难道我看上去就是副武功高强的样子?”

    话一问出口,他忽然警觉了起来,刚才那声音,无端端地让他想起一个人来,那个人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也不给面子给他父王,“怎么跟我好象很熟似的,为什么要问我这样的问题?”

    廖江颖跟京柳东绝对是不熟的,真正在光天化日之下,见京柳东还就是那么一次,别的还只是怀疑,怀疑那夜入曾玉菱房里的人便是他,如果真是他的话,他的武功应该不错,可刚才她看到了,没有丝毫察觉到有内力的痕迹。

    “你与曾玉菱是什么关系?”廖江颖索性就问出口,想解决一下心中的迷团。

    京柳东一下子站了起来,戒备地盯着面前这个黑漆漆的女人,根本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而这个女人却摆明了一种态度,不只认识他,连他认识的人都认识,“你是谁,谁给你的权力问这个事?我与曾玉菱是何关系,难道还要向你报备不成?”

    她身形一动,那手就扣住他的脖子,迅速地一缩紧,京柳东的呼吸就不顺了起来,脖子被紧紧地掐住,他还在发热,身体虚软,根本挡不了她的凶招,没一会儿,就差点儿只有出的气,而没有进的气。

    见他的脸色让发热给染红,廖江颖就暂且放开了他,见他瘫软下去,没有半点搀扶的意思,眼睁睁地看着他重重倒在稻草堆里,居高临下地望着地面的京柳东,“快说,跟曾玉菱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曾经夜入九王爷府里与曾玉菱私会?”

    小小的眼睛?

    京柳东倒在地里,身下还有稻草,丝毫不能减轻他的痛苦,这么一下,不止头疼,现在都感觉浑身的骨头都给弄散架了一般,歪歪地倒在稻草堆里,张大眼睛瞪着黑漆漆的神秘女人,  小小的眼睛却是让他恍然大悟。

    “你是九皇婶?”他失声呼出,见已经出去的灾民听到他的惊呼声,为避免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他连忙将声音再次拔高,“不待你这样子的吧,不过帮忙扶我一把,我还没站直,你怎么能放开我?”

    然后他做了口型,对着她做了两次,大意是“此地不是说话之所,先离开这里再说”。

    她答应了下来,此处确实不是说话的好地方,破庙里随时会有人来歇脚,若是让有心人听去他们的谈话,身份都要暴露开来,自己转身就想出去。

    偏偏京柳东经过刚才的一摔,几乎就站不起来,浑身还发着热,求救似地看向她,嘴巴张了闭上,张开了,又闭回去。

    一见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廖江颖也顾不得男女之间有大防,一把拖住他的右肩,让他靠着自己的肩头,吃力地将他拖出庙,万分庆幸自己是学过舞的,要不然凭着她的小身板,还真是拿他没有办法,只能一步一步困难地拖着他出去,找了个角落的位置让他坐下。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她蹲在京柳东的面前,眼珠子向一上翻,露出眼白来,与她弄得炭一般黑的样子好好配,“你说吧,到底与曾玉菱有何关系?还入府与人私会吗?”

    “没有。”

    京柳东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就两个字,干脆利落,没有一点儿犹豫,“九皇婶怎么会觉得我与曾玉菱有私情,她一个皇叔的女人,就算是白送上门来,我也不敢得罪皇叔呀。”

    廖江颖却是奇怪了,那晚见的身形跟他一模一样,连京极律都说了那是京柳东,怎么可能不是他,想到这里,她就斜眼瞪向他,一副嫌弃他不老实的样子,“有就是有,如今她人都死了,你说出来,又有何妨?”

    京柳东对曾玉菱的印象就是九皇叔的十八夫人,而且还是曾玉静的亲姐姐,也没有见过面的人,怎么到了九皇婶的嘴里,他就成私会曾玉菱的放浪公子?而且是那种做了事,还不敢承认的主?

    他很郁闷,眼巴巴地瞅着这位与王府里完全不是同一个装扮的人,黑漆漆的脸,让他初时还真没认出来,小小的眼睛,与那说话的口气,到是让他打了个机伶,他生平做的坏事多了去了,可这个还真是没做,就是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与九皇叔府里的女人私会呀,那都是些什么人呀  ,都不是好相与的。

    他要是活腻了,还可以去惹一下,可惜他还没有想不开到那地步。

    “还真的没有,九皇婶,这你可得相信我,我清清白白的,怎么会沾惹九皇叔的女人,她死了吗?我都不知道有这事!”他不顾自己一身的狼狈,一把抓住她的裙摆,急切地向下往上瞅着她,竭力地表明自己的清白无辜,“九皇婶,你可得相信,我不做那种事,要是九皇叔知道了,我还得活路去?”

    “真没有?”瞧他的样子还真不像说谎,廖江颖将他的手给踢开,往后退了一步,双臂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地面的京柳东,他的样子比起灾民也不遑多让,浑身的汗臭味,不知道都有几天没洗澡似,“你发个毒誓?”

    京柳东被她一脚给踢得生疼,自小给裕郡王给宠着,打架闹事什么的,都有裙王府的侍卫们动手,他一向愿意看看好戏,也没学过武,想避开她那一脚,反应的速度却是慢得可以,只有捂着被踢疼的手,委屈地望着这位乔装了一下的九皇婶。

    “毒誓?九皇婶,你也太狠心了吧?”他还想挣扎着把这事儿给蒙混过去,可哪料得她眼睛一瞪,他所有的话都给咽回肚子里去,举起右手,很是正经地对着上头的烈日,像模像样地发了个毒誓,“若是我京柳东与曾玉菱有染,便让我不得好死!”

    他一口气吼完,就低着头听候她的发落,岂料,等了好一会儿,还没有听到她有什么声音,心下就有些忐忑不安,连忙抬起头来望向她,见她眼底一片厉色,就想起在九皇叔的府里,她毫不犹豫地甩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让他狠狠地疼了好几天。

    那肿意还没消去的时候,就让他的父亲裕郡王给送了出来,将他关在别庄里,哪里知道黄河一个决堤,淹到别庄,还没待他收拾一下东西,水就已经淹到他的膝盖,吓得他连忙逃命要紧,一路往着京城回去,身上没有银子,也没个能显示他身份的东西,几天下来,就成如今的狼狈样子,却是没想到与她碰了个正着。

    她阴睛不定的表情,让京柳东以为自己发的誓还不够毒,心里那个悲叹呀,给自己掬了一把同情之泪,打算再接再厉一回,这回务必要让九皇婶相信他的话。

    “算了,你起来吧,瞧你的样子像给狠狠地收拾过了,嗯?”

    “呃?”京柳东刚想再发一个更毒的誓,才张开嘴,就被她的话给堵了回来,愣愣地望着他,俊朗的脸蒙尘,看不出来眼角曾经飞扬开来的风流意味,像一个老实巴交的大孩子似的,“九皇婶,你怎么出来了?”

    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怎么九皇婶没有陪在九皇叔身边,一个人弄得黑漆漆得与灾民们一起,那样子怎么看都让他觉得有种不安,莫非是九皇婶私逃出来的,若不是私逃出来,又何至于弄成这个样子?

    被他一问,廖江颖脸上明显地写满了不高兴,想着死去的师父突然回了过来,自己更是莫名其妙地被逐出丐帮,让她的心里怎么都平静不下来,眼看着丐帮总舵就快到了,她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心中甚是烦恼。

    “这关你什么事!”

    一句冷硬的话就砸了过来,砸得京柳东难得泛起好意的心疼得差点儿血流成河,他端正态度,惶恐不安地站在她的身边,头都没敢抬起来,他向来是个欺软的主,别人越怕他,他越是欺压于人,一直都这样,被她甩了几个嘴巴子,也不敢再说那些放肆的话,乖得很。

    “那个九皇婶,身上有银子不?”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终于厚着脸皮问道,离京城还有几天的路,他一直靠着双腿走过来,有时候累得感觉双腿都不像是他自己的,想从她这里支点儿银子,好雇用一辆马车轻松地回京城。

    “银子?”廖江颖觉得心里有些憋闷得慌,曾玉菱的事已经让她甩到脑后去了,她只是不明白既然是师父活了,怎么可能要把她逐出丐帮,正在苦苦思索之时,听他讲到银子,就将腰间一拿,摊开来给他,“喏,只有这些,你要不?”

    她难得大方一回,还是肉疼,想着前些天打他嘴巴子的事,多少有点失态的。

    “只有这么一点,能做什么用呀!”京柳东看着那一点儿碎银子,满眼的光亮瞬间熄灭,不满地嚷嚷道,往日里这点儿银子怎么入得了他的眼,裕郡王这边从不拘着他的花销,早就养成了大手大脚的习性儿,“九皇婶,你不是吧,离家出走,也不多带着银子,就这么点,难怪是跟灾民混在一起了。”

    廖江颖被他的话噎了一下,连忙把银子宝贝地放回腰间,小小的眼睛立马就瞪了过去,“谁离家出走了,你说谁呢?”

    京柳东可受不住她一瞪,立即收起吊而郎当的样子,整个人站得直直的,脑袋里发着热,可还是清醒的,心里就认定他这位九皇婶那是跟九皇叔闹了脾气跑出来的,想那九皇叔府里那么多女人,没一个可以让省心的,他就自以为是地下了一个结论,九皇婶那肯定是离家出走的。

    不过,他到是不会顶着竿上去,免得九皇婶拿他当出气筒,他的小身板儿可是受不了,所以他赶忙着换了一副谄媚的表情,“九皇婶这是去哪,是要去闯荡江湖吗?不如带着柳东去开开眼界。”

    正好,他嫌日子过得太没有滋味了,何不如去跟九皇婶开开眼界。

    “带你去?”廖江颖斜眼望向他,“曾玉静都怀有身孕了,你怎么还到处跑?怎么真不怕她被抬入王府了?”

    京柳东提起这事来,就觉得像吞了苍蝇似的地难受,肚子里这两天虽然都没吃什么,还是强烈地需要呕吐,扶着旁边的一株小树干,他呕出好多酸水来,嘴巴里苦得一点味道都没有,“别提了,九皇婶,那事还真是恶心人,曾玉静那贱人,竟然还跟别人有染,我去抓jian之时,她竟然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是她把人给认错了。”

    这下子轮到廖江颖惊愕了,怎么着,还能认错情人的?她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次,跟那夜在曾府里、还有在王府里见到的身影都不是一样的,瘦瘦高高的,她看来看去,京柳东就是那个身影,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她在曾府里曾经听过曾玉静那情人说话的声音,与京柳东一般无二。

    “怎么可能,你那夜在哪里?”她说了一个日子,正是那夜她在曾府里看到曾玉静私会的人分明就是他的样子,他的声音。

    京柳东很伤脑筋,那天他在府里,哪里也没有去,刚与曾玉树起了争执,幸好他父亲极有主意地先诬告了曾玉树,他有好几天都没有出过府门,一想着曾玉静做的腌臜事,他不禁怒火暴窜,“哪里的事,怎么可能是我,我都被关在府里,再说了,我又没有武功,怎么进得去曾府,九皇婶,难道你以为我会飞不成?”

    想着他还低三下四地跑到王府里,想求着娶来曾玉静,结果,曾玉静到是好样的,直接给他带了顶大大的绿帽子,他想跑去曾府算帐,结果父亲却将他送了出来,送到别庄,不许他回京城。

    觉得他话也是挺有道理的,可那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曾玉静会认错人?

    她低着头,琢磨着其中的奥妙,与曾玉静在曾府里私会的人不是京柳东,在王府里出现的人也不是京柳东,那么这个与京柳东身形差不多,说话声音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人究竟是谁?他接近曾玉菱姐妹俩到底所谓何事?

    一个个问题充满廖江颖的小脑袋,感觉前面就跟迷宫似的,怎么都找不到出路。

    “我是去丐帮总舵,得到消息我已经被逐出丐帮,回去是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没有武功,我没法子照看你的……”她将脑袋里的重重问题甩开去,正色地望着京柳东,那家伙却是一脸的欣喜,她后面的话就消了音,估计说了他也听不进去,反正到时候别连累到她便是。

    诡异的组合。

    两个人并排走,廖江颖身形娇小,京柳东高瘦,两个人足足相差了一个头,京柳东一口一个“九婶”的唤着,不理会廖江颖送给他的白眼。

    两个人身上加起来只有一点点的碎银子,廖江颖咬着牙,给他买了身粗布长衫,京柳东有些嫌弃的,可他身上没有银子,不能硬起,只得换上,穿了丝绸的衣服,刚穿时,他还真有点儿不太适应。

    已经到达丐帮的总舵门口,廖江颖远远地瞪望着曾经破落的丐帮总舵,如今崭新得仿佛镶金贴银一般,让她的眼睛都闪闪发亮,小小的嘴唇儿有些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

    这、这是丐帮总舵?

    丐帮总舵。

    四个镀金的大字,被炽热的阳光一照,分外地耀眼。

    廖江颖伸手用力地拍向京柳东的肩头,也不知道放轻手劲,就重重地拍了下去。

    京柳东正随着她的目光探望过去,被那闪亮的丐帮总舵给惊得无语,心里正在想,怎么做丐帮是这么有钱途的事吗?他正在努力地思索中,冷不防给身边的人重重拍了一下,肩头一个吃疼,就呼了出来。

    “哎哟,九婶,你放小点力好不?很疼耶!”京柳东满脸委屈,也不管他高高的个子,成熟俊郎的脸与扮得委屈的样子,格格不入,“这里真是丐帮吗?看上去很有钱的样子。”

    是呀,廖江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那么闪亮的总舵,说没有钱也不会有人相信吧?她觉得奇怪,依着简长老那种一个铜钱当成十个铜钱花的性子,怎么容许这种事发生?

    “我确信我没有眼花。”廖江颖无视他一脸的委屈及露出的疼意,慢条斯理地收回自己的手,他会疼,那么,她就不是眼花,所以她看到的真是丐帮总舵,不是什么丐帮总舵搬走了,让别人占了此地。

    她没有走过去,看着几个眼熟的人走入了丐帮总舵,那几个人,她还是认识的,就是离京城最近分舵的那几个人,将她介绍给李婆子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原来都在总舵里,莫非他们都知道师父还活着的消息,就她一人不知?

    她不得不这样想,见着丐帮弟子从前面走过来,她下意识地往角落里一躲,不想让丐帮弟子看到她,现在她还不想让丐帮的人知道她已经来了,她要搞清楚那是不是师父,如果真是她的师父,怎么可能将她逐出丐帮?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事!

    京柳东站在那里,没有随她往后退,他到底在京城里混惯了,京城里一个乞丐都没有,虽然天子脚下,那做的是面子工程,可谁都知道丐帮是个穷帮,哪里撑得起这种场面来的?他心中就有了疑问,不由得往旁边一看,他那个将脸弄得黑黑的,基本看不出来是长啥样子的九皇婶躲在角落里。

    他连忙也跟着往角落里去,拉拉她的衣袖,“九婶,你们丐帮发大财了?”

    她眼神一暗,瞪着他的手,京柳东连忙识相地松开手,将她的衣袖放开,老实地站到一边去,心中的怨念颇深,跟着她餐风宿露的,刚开始还有点儿乐趣,可几天下来,他感觉骨头都要散了一样,碍于男人的面子,他硬是扛着下来。

    再说了,他家老父曾经说过,让他好好地抱住九皇叔的大腿,以后就不会没有他的好日子过,他觉得这个不错,目前还是跟着九皇婶,他一直认为是九皇婶离家出走的,到时候他要是将九皇婶劝回去,那还不是大功一件!

    “发什么破财,能发财才是奇怪的事!”廖江颖见他这样子,觉得很满意,纨绔子弟,原来不过是个被宠坏的人,这几天,她到是看出一点苗头来,怀疑自己当初怎么会将她当成那个在曾府里用阴毒的目光扫过她的那个人,“愿不愿意跟我混入丐帮里?”

    她的话虽然表达得是征求他的意见,可那态度就摆在那里,要不跟她混,要不就自己滚蛋!京柳东不是笨人,他在京城里横行多年,也没做过真正的坏事,怎么就成了欺男霸女的主,他也很怀疑,当然,打架斗殴,那肯定是少不了他。

    “九婶,他们不会认出你来吗?”他忍不住地出声提醒,她不是丐帮的九袋长老吗?认识她的人应该很多吧,这样混进去,不会被人发现吗?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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