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葬灵禁地 > 第229章 黄土封缸

这下我老爹忍不住了,房间里磨刀的声音已经响起。笔『『Δ趣  『阁Ww  W.biqUwU.Cc

    我老爹嗷嚎了一声站起来就往房子门口冲,我老爹这一动其余的孩子也跟得到了命令似的嗷嗷着往房子门口冲,李玄机也站起来走在所有孩子后边,他心里无比的挣扎和纠结,他不知道面对他们这群孩子的会是什么结果,但是刚才他看到我老爹哭了,或许是我老爹的眼泪,让他知道善恶其实就在一念之间。

    屋子里的人也吓了一跳,一切都进行的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冲出来一帮孩子嗷嗷叫?

    他们暂时停下了手里的活儿,几个人面面相视,最后磨刀的那个把刀放下,正打算开门出来看看,手刚伸到门闩上,咣当一声门就被撞开了,乌泱乌泱一大群小孩子都钻进屋子里头,有的去夺刀子,有的干脆也忘了自己要干啥,就站在屋子里头怯生生的看着几个大人。

    我老爹眼眶都红了,进屋之后二话没说就冲到木板子旁边看着木板子上五花大绑的方荷韵,伸手把衣服给捞过来学我爷爷那样把衣服给方荷韵盖上了。

    这时候几个大人才反应过来,这帮小子是来翻天来的,这不是纯粹找事吗?

    当中一个年龄比我爷爷小的上来揪住自己家的娃一脚就给踹到门外去了:“小兔崽子,反了你们了,还不赶紧给我滚回去!”

    这一嗓子嚎的小孩儿都害怕了,吓的小脸煞白,好几个连滚带爬的直接跑了。

    我爷爷脑门上青筋都爆了起来,那火气从心头蹭蹭往外冒,二话没说走到我老爹跟前,一巴掌就把正给方荷韵解绳子的我老爹给抽了一个跟头。

    旁边的人赶紧上来拦,方荷韵这会儿哭了,看见我老爹挨打是真哭了,眼泪哗啦啦往下掉,她一个劲儿的逼着自己干呕,把嘴里塞着的布条子干呕出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别打他,别打他,你要打就打我吧,求求你别打他了。”

    我爷爷正起脚打算踢我老爹呢,这听到方荷韵哭扭头看了看木板子上哭的稀里哗啦的方荷韵,二话没说提溜着我老爹就给提溜回家了。

    我爷爷把我老爹锁进屋,门从外边上了锁,我老爹也不哭不闹,等门“啪嗒”一声锁上之后,我老爹就冲我爷爷说了一句话:“爹,你别杀人了,爹别杀人了!”

    我爷爷听的眼泪啪嗒就掉下来了,嗓子里像是哽着一根鱼刺似的,说不出的难受。

    他也不想这样啊,但是不这样我老爹怎么办?那么小的孩子,总不能让他一个人过日子吧?天冷了他知道穿衣不?天热了他知道换衣不?有个下雨打雷的天这孩子可咋办?

    我爷爷抹了一把眼泪,噔噔噔的就跑出家门。

    这一夜我老爹跪在房间里哭了一夜,他心里知道方荷韵肯定是死定了,他想着等我爷爷回去以后他就走,这回谁叫他他都不回来了,他不知道怎么出山,他就在后山的山洞里找个地方住着,山里有野果子啥的他也饿不死,反正他就是不回来了。

    我爷爷这一夜也没回来,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他才回来把门打开。

    我爹还跪在地上呢,听到开门声也不搭理我爷爷。

    我爷爷也懒得搭理他,扭头就进屋了。

    可是这不对劲啊,我爷爷明明进屋了,怎么门口还有影子呢?我老爹下意识的抬头看,这一看顿时愣在当场了,门外头站着的正是方荷韵,那方荷韵也正低头看着他。

    这下我老爹可高兴了,从地上站起来擦了一把脸冲方荷韵一笑:“你没死啊?”

    方荷韵脸上这才有点笑,她跟我老爹说,昨天晚上我爷爷回去之后就让他们先别动手了,他想跟方荷韵说几句话。村子里的人也没说啥就离开了,这小屋子里头就剩下我爷爷和方荷韵。

    我爷爷把方荷韵放开了,又把衣服递给她叫她穿上。

    方荷韵也不知道我爷爷要干什么,但是她也不敢不听话,那明晃晃的刀子就在旁边放着呢,她赶紧把衣服穿上,然后扑通一声就给我爷爷跪下了:“叔叔,你别打李武了,我保证我再也不跑了,求求你别打他了,你要杀我也不跑了。”

    方荷韵梨花带雨哭的人心都酸了,我爷爷看的眼眶也红了,他心里不是没想过,这小丫头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大,想一想自己为了自己的儿子要杀人续命,可是人家这小丫头的父母呢?人心都是肉长的,这孩子父母要是知道了,那得难受成什么样子?

    再说这孩子还这么小,自己不舍得自己儿子出事?难道就得把这小丫头给杀了?

    况且现在自己儿子为了这小丫头做出这么多事,还要带着这小丫头跑,这说明自己儿子是分得清楚善恶的,自己做的事情本身就损阴德,要是再把这小丫头给杀了续命,那自己这一笔阴德账指不定就要算在自己儿子的头上,到时候就算自己活下去又能咋样?

    我爷爷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想了这么多眼泪也不自主的流了下来,他颤颤巍巍的把方荷韵扶起来,伸手把她脸上的泪花给擦掉:“丫头啊,我也不忍心呐,你说你这么小一点,拿你给我老汉续命我也于心不忍,可是我也是没办法啊。”

    那方荷韵一看我爷爷哭,顿时也觉得难受,呜呜的也哭起来了。

    就这么这一大一小抱着头哭,我爷爷就悔恨,世上这么多好人家,这么多地方不托生,怎么偏偏就生到这个村子里来了,他恨,他也难受。

    哭了有一会儿,我爷爷给小姑娘擦了擦眼泪:“闺女啊,叔拜托你个事,叔也老了,就算再续个几年的命也不能跟我儿一辈子,也照顾不了她一辈子,叔也不续这个命了,但是你得答应叔一件事,你看行不?”

    方荷韵一听这个,立刻点了点头。

    我爷爷这才笑了:“我呀把我儿托付给你,你能答应叔照顾他不?”

    那时候方荷韵也不懂怎么照顾人,就觉得她能给我老爹做饭,能给我老爹洗衣服,她点了点头:“我能照顾他,他是好人,我要报答他。”

    我爷爷这次是被感动哭了,要么说孩子的心性是最善良纯洁的,他拍着小姑娘的肩膀一个劲儿的叫好:“好,好啊丫头,以后你就住在叔家,跟你小武哥住在一起,好不好?”

    就这样,我爷爷决定不给自己续命了,他决定把我老爹托付给方荷韵,他觉得自己早晚都有一死,他不能再叫自己的儿子看见自己杀人了,总有一天他要跟自己的儿子说,要让自己的儿子带着自己的孙子从这里逃出去,逃的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再回来,这个地方太可怕。

    这件事村子里的人倒也没说什么,毕竟续命的事情也要看自己,我爷爷不同意续命,那属于个人意愿的问题。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间又是三四年过去了,但是我爷爷的身体越来越差劲,可是我老爹和方荷韵俩人也越长越大,十六七岁也懂事了,方荷韵和我老爹俩人相处的越来越好,平时下地干活啥的我老爹去,方荷韵就在家里做饭照顾我爷爷。

    我爷爷原本想着自己过不了三年,但也许是因为他当年决意放了方荷韵,所以到了第四年他并没有遇上什么大灾大难,只是身体越来越不行了,他心里也清楚,这是老天爷磨他呢,以前村子里的炼尸油都是他操刀,这就是报应。

    村子里的一般人是不给操刀的,我爷爷当时在村子里还是比较有威望的。

    到了第四个年尾,由我老爷爷主持给我老爹和方荷韵举行了个婚礼。

    村子里的婚礼也简单,家家户户都过来吃个流水席也就算完了,结婚的当天晚上我爷爷把我老爹和方荷韵叫到床头,对他们说了一段话:“儿啊,丫头啊,爹知道爹没几天了,你们记住,这三年内不能万万不能要孩子,我熬不到开春了,一月初一恐怕就是我的大限,你们听我说,等我死后无论如何要把我的头砍下来,院子里有一个缸,把我的头和身子都放进那个缸里。我的身上缠三圈红布,三圈白布,三圈黑布,然后把这个盒子里的玉髓珠塞进我的嘴里。”

    “再把我放到缸里,把缸口盖上后外边用黄土裹朱砂把整个缸封起来,埋到咱家院子里,坑要挖七尺七深,一寸不得错。三年之后等你们怀了孩子,再把缸挖出来,把这玉髓珠取出来放在床头,记下了?”

    我老爹和方荷韵眼泪都下来了,老爷子这是交代后事呢。

    但是谁也不敢不听,我爷爷最后又说:“记住我的话,等你们孩子坠地第三年的时候,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带着孩子离开这个村子,记住了!”

    这段话我老爹和方荷韵都记得清清楚楚,但是当时我老爹心里还在想,或许我爷爷只是上年纪了,他虽说有病缠身,但是也不至于会死。

    可是谁也没想到,年三十的时候我爷爷还在堂屋吃了一碗饺子才回屋,到了子时我老爹和方荷韵进屋一看,我爷爷已经咽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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