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零四章 道歉有用吗
“为什么？”
卫宗有些不解。
他十分的不明白，既然这件事确实跟你没什么关系，你也只是被波及，那为什么不敢承认？
还是说？
这里面还有什么猫腻，你没有告诉我们？
在卫宗不解的眼神之中，白枭淡淡道：“其实……当时的我也不是很确定。
当时，我被邪魂卷走之后，就失去了所有的神智。
我的神魂，直接被困在了识海的深处，无法逃脱，直到师父出手，才将我救出来。
但是……也仅仅只有这样而已了，我本人其实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也就是说……”
卫宗皱了皱眉头：“那些邪魂将你掳走，但是却什么都没做？”
“不错！”
白枭点了点头。
下一刻，卫宗一脸的好奇，问道：“那后来呢，你是怎么回应你师父的？”
说到这个，白枭的脸色变得灰暗了不少。
他看了眼外面，将头扭了过去。
沉默了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道：“我当时……什么都没说！因为，我自己也不是很确定，这场暴乱是否与我有关。
后来……师父看我的眼神似乎有些失望，然后他挥了挥手，就直接走了！”
说到这里，白枭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道：“再后来……就是我被逐出师门的事情了。
当时，我也很不解，因为到底是不是我引起的，师父应当是清楚的，但是他却什么都没说，就这么默认将我赶出了宗门！这种不解，后来一直缠绕着我，让我对于师父，心中都生出了不少的怨念。”
“直到……这一次考核之后，我才终于明白师父的良苦用心，原来……他当初根本不在乎是不是我引起的暴乱，他感到失望的，只是我不敢坚持自我，连自我都不敢坚持的炼器师，已经失去了作为宗师的资格了……”
说到这里，白枭微微苦笑：“说来也是，自从离开神兵阁之后，我甚至已经很多年没有铸造一件法宝了，因为……当时的我，对自己的信心，几乎丧失！”
“看出来了……”
卫宗淡淡点头。
他看白枭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了，对方身上的气息，很是古怪。
但是毕竟那个时候他跟对方又不熟，于是也没有细说。
“师兄……”
白枭的话刚完，殷雨彤就淡淡开口，然后，头一转，目光落在了白枭的身上。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师兄，我知道你还在恨我，当初的事情，是我不对！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引起的，最终一切的责任，却都落在了你的头上，这一切……本该都是我来承受的……”说着，殷雨彤紧紧握住了拳头，指甲甚至都深深刺入了血肉之中，丝丝缕缕的金色血液顺着她的手掌流下。
混元境强者的血液是何等沉重，一滴血几乎就直接贯穿了空间，不知道渗透去了哪里。
这一滴血，如果落在一片虚无的空间之中，其中蕴含的能量，已经几乎是可以蕴养出一方小世界来了。
“我当然恨你！”
白枭同样看着她，淡淡开口：“你知道吗，在我被逐出师门之后的那一段时间，我几乎每一天都在恨你，每当想起你，我都恨得咬牙切齿。
当时……我甚至以为一切都是你在布局，就是为了故意陷害我！”
“师兄，我没有——”听到白枭的话，殷雨彤眼睛微微瞪大，连忙反驳。
“对，后来我也想明白了，应当不是你布局，因为没必要……我们，可能就真的是运气不好，遇上了这样的一幕。
邪魂的暴乱，恰恰就让我们赶上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呼——”听到白枭的解释，殷雨彤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是……还没等她彻底将心放下呢，白枭接下来的话，又让她一颗心悬了起来。
“但是，运气不好，不代表着我就不恨你了！”
白枭冷冷看着殷雨彤，冷声道：“既然你当时知道这件事与我无关，在我受到质问，受到指责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出来帮我说话！”
他的声音很是冰冷。
“如果你当初但凡能够出来帮我，哪怕只是说一句话，我也不至于落到那个下场！”
“我……”
殷雨彤犹豫了，她的脸色有些惨败，嘴唇蠕动了一下，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因为……
她确实没办法解释。
因为当初的她，就是没有出面。
至于为什么……
她也在害怕，如果她出面的话，那邪魂暴乱引起的诸多后果，恐怕要她来承担了。
虽然……这最终的后果，她未必承担不起。
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已经有了白枭承担了，自己就不要去掺和一手了。
当时的她，就是这么想的。
但是……
谁都没想到，师父居然这么绝，除了让白枭承担一切责任，付出了大量的资源来平息那些大人物的怒火之外，竟然还将他逐出了师门。
那个时候，殷雨彤是后悔的！
但是，事已至此，她就算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她只能躲在了神兵阁之中，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出去，生怕在外面遇到了白枭。
对于白枭，她是很愧疚的……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愧疚又有什么用呢，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所以，此时的殷雨彤，虽然还是脸色苍白，但是她确实找不到任何反驳的借口。
“没话说了吧！”
白枭冷冷看了她一眼，眼神之中都是冷漠。
就算现在他已经返回了宗门，但是……
他们之间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之前发生的事情，算是让他看透了这个师妹的为人。
冷漠，自私，只顾自己。
这种人，自然不能深交。
“师兄，对不起……”殷雨彤再度叹息一口气，低下头，对着白枭道歉。
但是可惜，白枭根本不吃这一套。
“现在道歉有什么用，道歉了就能改变我曾经为你背锅的事实吗？
我被逐出师门三十年，这整整三十年，你知道这三十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白枭阴沉着脸，脸色十分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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