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不想去拐变抹角了，江念伊现在完全变了个人一样，恭敬得让她很不习惯。
“姐姐，如果你心里有什么话，你也不妨说出来，这里没有外人，也没有长辈，你不想让妈妈知道的，我发誓，我可以做到不让任何人知道。好的，不好的，你都可以只管说，你心里有什么委屈，有什么不满，都可以发泄。”
江念伊一怔，手紧紧地抓着低垂的围巾，可是也很快地，她就一笑：“妹妹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什么不满啊，我现在啊，是知足得不得了呢，我想我和程墨的好事，也要将近了，妹妹，到时你来做我的伴娘好不好？”
“啊？”凌雪有些傻眼。
江念伊的想的进展，居然这么快啊，就想到伴娘的份上去了？
那是不是代表着，她和程墨好事将近了呢。
“妹妹，你不愿意吗？”她小声地问。
“不是不是，念伊姐姐，你是想嫁到程家去，还是因为喜欢想嫁给程墨，你不用着急来回答我，你先冷静的想一想，你再回答这个问题好吗？”
什么都不怕，就怕江念伊是因为某些原因而一头热，不管不顾地违心走下去。
江司南对她那么好，她不能不劝着江念伊一点。
人生大事不是买菜，不能将就，更不能随便。
江念伊托着腮看着她笑：“善善，这个问题是你想知道呢？还是妈妈想知道啊？”
“我想知道，妈妈也想知道。”凌雪老实地回答。
“你提的二个问题，最后不是都是一个结果吗？为什么简单的事，你们却喜欢弄得复杂呢？”江念伊避而不谈，看着侍者端着苹果派上来，高兴地说：“终于来了，闻着好香啊，肯定是很好吃了，我来先拍个照顾给程雾姐看看。”
她拍了照片，顾自写着什么，然后抬头又跟服务说：“一会儿再帮我烤一个，我给你们一个地址，你们装好送过去，可千万别冷了哦。”
“好的。”
凌雪感觉江念伊似乎不想谈这事吧，可是她今儿个约江念伊来，就是要个清清楚楚的答案，不然她也跟妈妈交待不了，妈妈还得再忧心。
现在的江念伊，就像雷区一样，多问怕她不接受，不问又怕她觉得冷落。
其实做错事的，又不是江夫人。
江念伊跟随江夫人那么多年，也是江夫人抚养大的，江夫人心里想什么，凌雪想江念伊应该很清楚才是的。
可总是模糊着态度，叫人看不是很清楚，也不跟江夫人解释，徒地叫人犯愁着。
“姐姐，你喜欢程墨吗？”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江念伊一边吃东西，一边不在意地反问她。
“重要。”凌雪说：“我们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姐姐，你告诉我，你是真的喜欢程墨吗？”
江念伊拿纸巾抹着手上的油，漫不经心地说：“我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了，能找到门当户对，而且又优秀又帅气，还对妈妈有恩的男人，我觉得真的很合适啊，我已经准备好要做一个新娘子了呢，希望妈妈有空的时候能早点去跟程伯母商量一下订婚的事，其实吧，订婚对于我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但是程伯母说，这是对我的尊重和看重，该走的流程都得降重而行，我没意见，程墨也没意见，现在万事俱备，只欠妈妈这东风行动了。”
“好吧。”凌雪点点头：“如果你是这样的理由，那我会跟妈妈说，明儿个让妈妈带你先回帝都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不是喜欢他，你不是一心一意想要单纯嫁给他的话，那这事就算了，没必要再继续下去，省得以后不幸福你会责怨妈妈不喜欢你，只是想将你嫁出去，或者说妈妈欠了程墨的人情，把你嫁到程家就是还人家的人情。”
“善善，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江念伊惊讶地看着她：“我可没有这样的想法啊，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把我想得那么复杂，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啊？不过这也不怪你，毕竟以前的我太任性不懂事，而且我们其实算一算，也是认识不深的。”
“我对你没有什么误会，念伊姐姐，只是想确认而已，妈妈不好开口，那我就坦白跟你说吧，没有人逼着你要嫁到程家去，程家对我和妈妈的恩情，我们也会自己还，不会把你推出去的，你若不是真心喜欢，没必要这么委屈你自己，你大可找一个你喜欢的，哪怕是贩夫走卒也罢，你幸福就可以的。”其实江夫人的观念里，就真没有这些门户之见，这一点比程母不知要好多少。
当初江夫人是大家小姐，也是下嫁给一无所有的寒门父亲，为了父亲吃了很多的苦头，连孩子也给弄丢了。
江念伊侧头脸问她：“善善妹妹，你觉得我只能配个贩夫走卒吗？”
“不是。我只是打个比喻而已。”
凌雪感觉到江念伊可能生气了，虽然脸上还是笑，可是那眼底深处，一片冷怒。
江念伊也是没有藏好，所以她看得清楚。
不过很快地，江念伊又笑了：“程墨有什么不好啊，我觉得嫁给他，我肯定会很幸福的啊，他可是B市的男神，排着队想要嫁给他的千金小姐多的是呢，妹妹，是不是你也想啊？”
“你想多了。”凌雪抚抚额：“姐姐，即然你决定好了，你也很清楚你在做什么那就好了，我会跟妈妈说的。”
“那就麻烦善善妹妹转告妈妈了。嘘，我接个电话，是程墨打过来的。”
她接了电话，柔声问：“程墨，下班了吗？我在红桃谷了呢，你要是下班就过来啊，我现在正好和我善善妹妹在吃点甜品，我善善妹妹还很关心地问我们之间的事呢。”
“哦，行啊，那我在红桃谷等你。”
她挂了电话扬起笑跟凌雪说：“善善妹妹，你估计错了呢，程墨不用开会到晚上九点，他现在就下班了，一会就到红桃谷，你要跟我们一块儿吃晚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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