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租房
租房有望，竹竿儿自然干劲十足，今后是吃干还是吃稀，可就等着房子建好见真章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竹竿儿真的化身成一头任劳任怨的老黄牛！
早晚锻炼，白天上工，干的活还是纯体力活；有时候遇到楼层浇顶，晚上还得加班。
这种非人的日子，竹竿儿竟然奇迹般扛了下来；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代价也有，那就是全身到处都是膏药印子，要想消散没有个把月绝无可能。
不但如此，他现在不但饭量大，连酒量也练了出来。
一天从早到晚药酒不离口，不喝个两公斤连觉都睡不好；成了个标准的酒囊饭袋。
摸着身上鼓起来的一块块瘦肉，心里感叹男人果然要对自己狠一点；不逼一逼都不知道自己的潜力有多大。
再次来到自家工地准备上工，抬头看了看高摇摇的大楼，心中自豪无比。
建筑工老胡抬头打量了他一阵，忽然说他长高了。
“开什么玩笑！”
竹竿儿歪歪嘴，压根就不相信。
见他不信，老胡拿出砌墙四件套中的钢卷尺；让竹竿儿站墙角非要帮他量。
量就量呗，反正耽误不了多久，早量早了；竹竿儿丢下手中的沙灰桶、甩掉脚上的拖鞋，站在墙角让老胡尽快量。
结果一量之后不出老胡所料：
长个子了！
从一米九五长到了一米九八；
竹竿儿以为老胡骗自己，又叫来几人帮忙量。
结果还是一样：一米九八。
确认结果竹竿儿心里毫无半丝喜悦，满满的愁啊！
怎么还在长？还有完没完？
以前江雅就报怨自己长得太高，说两人在一起不般配；现在还在长，那我以后的对象岂不是更难找？
愁归愁，长个子这件事自己也控制不了，只希望以后不要再长；愁归愁，活得继承干。
这是最后一层了，用不了几天就要封顶。
等封顶这天，林家村好多村民都跑来围观；这可是全村第一高楼，影响不可谓不大。
为了讨个吉利，竹竿儿买了很多鞭炮、几十公斤糖。
特意找了一家做馒头的铺子，把人家一天的销量全包了；拿出在银行特意换来的锑币，让老板在做馒头时塞在馒头里一齐蒸，限定时间送到自己家。
一切照老家风俗办，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四周料已备好，搅拌机已支好，举升机也安装固定好；洪涛亲自检查一遍后，一声令下，开始开工，正式浇顶。
从早上八点半到十点半两个小时，所有人配合默契，一鼓作气顺利封顶成功。
竹竿儿亲自点燃鞭炮，楼顶的师傅帮忙撒糖、撒馒头，引得无数小孩疯抢！
手尾收好后，竹竿儿让洪涛带人先走一步，自己随后赶去。
干嘛去？自然是聚餐了；
竹竿儿为什么不一起去？
自然是想好好欣赏一番再去。
十层高的大楼呐！
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大楼，一切就跟做梦似的；梦幻般的感觉。
来深圳短短几个月时间，居然就拥有了一栋十层高的大楼；而它的主人却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毛头青年。
一个人就这么定定站在楼下，仰起头上上下下、反反复复观看这栋浸透着自己血汗、完全属于自己的大楼。
心里满满的成就感！
嘴里喃喃念着刘雅曾经教给自己的一首诗：
昔日龌龊不足夸
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
一日看尽长安花
有这么一栋大楼在手，别说差银行十来万了，翻一番也值呀。
超值！
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家里人不知道。
老两位要是知道了那个让人头疼的老儿子，在祖国的特区盖起一栋十层大楼；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韶华行且知；”
刘雅比语文老师还像语文老师啊。
教一句老子记牢一句，就像是用錾子刻在自己心上一样。
语文老师失败啊，除了认个字外其它就没了；还不如大粗链在自己耳朵边念叨几句呢。
大楼封顶，也就意味着房子盖好了八成。
水电安装、门窗安装相对轻巧，基本上都是技术活。
自己的作用也就是当个搬运工，把洪涛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的门窗、一个个放到各个房间。
粉内外墙他也就只需要和好灰，谁要提给谁，对现在的他来说：
那都不是事！
终于可以偷个懒了，真他妈的不容易。
日子难过日子长，日子好过日子短。
这不，不知不觉间这房子就盖完了；当再次上工的竹竿儿、看着一群工人活也不干围在一起吹牛时，心里终于醒悟过来：
活干完了，房子盖好了。
这回轮到洪涛对自己舔脸了。
一块脸挤成朵非洲菊，对自己又是敬烟、又是敬火的；和竹竿儿来了个角色互换。
竹竿儿吐了口长长的气箭：
“先帮我清理干净再说！”
“喳！”
洪涛大手一挥，所有人冲进楼里收拾战场。
重新当回大爷的竿儿爷，嘴叼小春城，一层层巡视起了自己的地盘。
一边巡视一边感叹有钱才是大爷！爷爷都是孙子变的。
一路爬到楼顶，沿着四周欣赏起了村子全貌。
果然是站得高看得远，果然是长得高不如站得高。
难怪邓爷爷个子比谁都矮，看得比谁都远。
心里歪歪不已之时，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把头探到外面往下一看，老四川正在下面招手：
“竹竿儿，快下来，有人找；”
“等着，”
不及细想快速下楼，什么情况到了自知。
在门口看到老四川时，才发现他旁边站着两个人。
一个西装笔挺，皮鞋擦得贼亮；另一个相对简单，白衬衣、黑西裤、黑皮鞋。
“这两人租你房子，你自己跟他们谈去；”
老四川对竹竿儿讲了两句后，又偏头对另两人讲：
“他就是这栋房子的东家，”
三两句说完后忙自己的事去了。
“生意上门了！”
心里一喜的同时不忘打招呼：
“欢迎欢迎，”
一边说一边把手在屁股上擦了擦，走上前分别和两人握握手：
“我是这栋楼的主人，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那两人也没在意他的形象，边握手边夸他年轻有为、魄力大、前途无量。
握完手两人直接接要求：
想参观房子！
其它的等参观完再说，问竹竿儿介不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二位请，你们随便看；”
边说边把两人引进楼内。
自己亲自陪同，让他们随便看，随便问。
因为当初建房本就是奔着往外出租去的，所以除了底层由于要开馆不同以外，其它九层层层其实都是一样的。
只要看一层其它的都不用再看。
但那两人依然坚持要看，直到看遍所有楼层的每一间房为止。
解释无用只好奉陪到底，陪着人家爬楼梯玩。
这么一参观就是两个多小时。
下到楼底后等休息一下、气喘匀后，两人互相看着对方，都同时对对方点头；显然是都认可了。
于是由白衬衣做代表，对竹竿儿说出决定，他们想把整栋楼全部租下。
一听这话先是巨大惊喜，可惊喜过后反应过来了，人家是整栋承租。
这哪行呀，你们全部都租下了，我上哪里开馆子去。
急忙对两人连连摇手：
“不成不成，只能租上面九层，底层我还要留着开馆呢；”
“不行，我们租下你的房子，是要给厂里工人做宿舍用的；你开了餐馆后，我们不好管理不说，还会影响到工人休息，更别说其他的安全隐患了；”
那白衬衣一口回绝。
原来他们正是自家对面工厂的负责人。
哪有这么租房的？霸道到连房东都要赶走，这也太过分了。
竹竿儿眉毛一竖，正要发飙。
一直没说话的西装男对他摆摆手：
“小兄弟稍安勿躁，作为补偿，我们厂可以高价承租；”
语气中充满了无边的何信。
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闪了腰，倒要听听你出什么样的高价，让老子放弃当老板。
心里想着，嘴上开口询问：
“那你们开个价我听听，”
那两人对视一眼后，由白衬衣开口：
“三十万，”
“啊！”
竹竿儿惊叫一声，差点跳了起来。
高价！果然是高价，绝对的高价，都他妈快高上天成天价了。
“你仔细说，”
小心脏不争气的砰砰狂跳。
那两位工厂负责人一看他反应，不用说这事肯定能成。
还是那白衬衣开口：
“我厂将承租你的房子一年，租金三十万；到期后续不续租到时候再说。”
“噢！”
竹竿儿听明白了，人家只是临时住一年呀，难怪给了个天价租金。
整半天只是一锤子买卖，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一锤砸得实在；三十万呀！
有这三十万我还当什么老板，谁要一年给我三十万，我他妈免费给他打工！
竹竿儿小算盘一拨：租！
这房一定租；这房必须租。
一年以后人家不租了，大不了我白菜价租给别人，接着当我的米线老板；反正早他妈回本了。
越想越明白，竹竿笑眯眯握住白衬衣的手：
“成交！不过房顶得归我，要不然我连个住处都没有。”
两位工厂负责人相互看了看，点点头同意了。
双方约好明天在深发展银行碰头，竹竿儿所要付出的仅仅只是轻飘飘的一张纸（承租协议）；换回的是沉甸甸一堆纸（三十万真金白银）。
商量好后，两位工厂负责人和竹竿儿握握手走了。
竹竿儿低头看看堆在门口的建筑垃圾，心想学费没白交，这不就用上了么
仰起头施展天赋神通：狮子吼！
于是乎上一秒的建筑垃圾，下一秒就变成了建筑材料；上一秒还在发愁倒在哪里，下一秒就在发愁够不够。
加钱让工人师傅们全搬到楼顶上去，看看能不能给自己搭个狗窝。
这属于合同之外的活，竿儿大爷一是一、二是二；不屑于占这点小便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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