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一次【下】
不知道是被江隽低哑的声音蛊惑到了, 又或者是被他话里隐含的意思给撩拨到，文曦突然间有点儿心跳加速。
文曦暗中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按住“砰砰”乱跳的心, 回答：“那我要先上去收拾一下屋子……”
文曦的话把江隽给逗笑了：“都这么熟了，还要整这些有的没的的吗？”
说着，江隽直接熄火了。
取下车钥匙、摁开安全带, 江隽先文曦一步下车, 然后绕到副驾驶座门口，给文曦开门。
“走吧, 我送你上楼。”
————
这栋小居民楼一共有六层楼, 陈家就在顶楼六楼。
还好夜也深了, 楼里的居民都睡了, 文曦和江隽这一路上倒也没碰到什么人。
畅通无阻地就来到了文曦家。
打自连载收入稳定之后, 文曦就请了个阿姨, 固定每周到家里来打扫整理两次。
所以一推开门，看到的就是整洁干净的客厅。
虽然客厅里用的家具都是老式家具，但是文曦给沙发罩上了简雅素净的沙发布, 茶几、电视柜也用上了同款桌布, 电视柜上摆着水养的绿萝, 茶几上是鲜切的马蹄莲, 整个家显得温馨又舒适。
在看到马蹄莲的时候, 江隽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一周会给文曦送两次鲜花，这束马蹄莲是他昨天送的。
进屋关上门, 文曦和江隽说了一句“你先坐, 我去给你拿个喝的”, 就径直往厨房走去。
在文曦给江隽拿喝的东西的时候，江隽没有坐。
他站在茶几旁边往四周看了看, 然后往房门大开的书房走了过去。
书房里面摆放着一张书桌、一把人体工学椅，还有一个风格简约的书架。
背对着书桌的那面墙上堆着各个品牌的盒子，累得高高的，几乎顶到了天花板。
十多平方米的房间，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文曦拿着两杯荔枝冷泡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江隽站在书房门口，便走了过去。
察觉到文曦的靠近，江隽皱了一下眉头，问她：“你家怎么这么多东西？”
听到江隽这个提问，文曦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怪谁？
要不是你没事就给我送东西，我家能这么挤？
这还是清理了不少旧的东西之后的情况，要不然你现在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说着，文曦叹了口气，老生常谈：“所以我就说了，你别给我送衣服首饰什么的了，我家没地方放。”
江隽：“……”
江隽：“换个房子就好了。”
江隽说话的声音有如呢喃，文曦一时间没听清，便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没什么。”
江隽应了一声，然后回头看向文曦。
文曦把冷泡茶给江隽递了过去：“喏。”
江隽接过水杯，牵着文曦到沙发那边坐下了。
一落座，莫名其妙的尴尬随之而来。
敏感如文曦，一下子就get到了这种尴尬。
在发现的那一瞬间，她还企图抢救一下：“你尝尝这个荔枝冷泡，是豆豆最喜欢喝的。”
“好。”
江隽应着，抿了一口。
“怎么样？”
文曦追问。
“好喝的。”
江隽回答。
“好喝你就多喝一点，冰箱里还冰镇着一壶。”
“好的。”
对话走到这里，然后……
文曦：“……”
江隽：“……”
一向都有聊不完的话题的江隽和文曦突然间……没话可说了！
两人大眼瞪大眼……大眼瞪大眼……
屋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一样。
小区的夜晚十分安静，连窗外“嗖嗖”的风声都清晰可闻。
文曦家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将每一分一秒都拉得更加漫长。
在这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气氛当中，最终还是文曦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我先去卸个妆。”
丢下这么一句话，文曦像是落荒而逃一般，躲到了洗手间里。
————
站在洗手间的镜子面前，文曦开始思考——她和江隽都到这一步了，接下来……该如何推进？
！
与此同时，坐在客厅的江隽也看着手中的水杯，陷入了沉思——等一下文曦从洗手间里出来……他该怎么破解尴尬？
一墙之隔，两人烦恼，相同目的。
几乎是同一时间，文曦和江隽双双叹气。
——唉，谈恋爱好难。
————
文曦在思考之中卸好了妆。
洗了脸又上了护肤，文曦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认真地想了想，觉得要不还是算了。
这种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吧。
强求不来。
想着，文曦转身从洗手间出来了。
谁知道她一拉开洗手间的门，就看到江隽站在门边。
文曦被江隽吓了一大跳。
“你……”
文曦刚开口要问江隽怎么了，却不想江隽长臂一舒，将她整个人搂到了怀里。
然后，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她。
在唇瓣相触的那一刹那，文曦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哄——”地一声，炸开了。
————
和往日里温柔的吻完全不一样，江隽这一吻极具攻击性。
他像是要将文曦拆吃入腹一般，吻她、抢夺她的氧气、让她无处可逃。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待文曦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躺倒在卧室的床上。
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洗手间来到卧室的。
而文曦的意识也就清晰了这么短暂的十秒钟。
紧跟而来的是江隽更为激烈的攻势。
文曦抓不住自己的意识了。
她心甘情愿地在他的热情中沉沦。
————
春风一度，一晌贪欢。
江隽在清晨的风声和鸟鸣声中醒来，一转头，就看到了安安静静睡在自己身旁的文曦。
文曦昨夜是真的累了，这会儿睡得正沉。
江隽侧着头，默默地看着文曦的睡颜好半晌，才小心翼翼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然后，在她的耳边轻声告白。
“文曦，我爱你。”
————
一向劳模的董事长，在点亮了翘班约会这个技能点之后，又点亮了旷工陪女朋友这个技能点。
到点了没看到自家boss来上班，助理小吴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给集团董事长打电话。
电话才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电话那头，是江隽刻意压低的声音：“什么事？”
听到江隽这个音量，小吴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董事长身边有人在睡觉！
如是猜想着，小吴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压低了声音，回答：“boss，您今天早上十点半有个月度汇报会议要参加。”
“你通知下去，会议改到下午三点。”
江隽吩咐了小吴一句，略一停顿，又补充，“另外，你去我家给我拿套干净的换洗衣服来。
我在小念这里。”
听到江隽的话，小吴先是一愣，然后回过神来，脸“唰”地一下红透了。
“哦、嗯，好。”
小吴支吾着应了两声。
事情都交待完了，江隽把电话给挂掉了。
听着耳边的手机传来的忙音，小吴臊红着一张脸，有些无所适从。
而无所适从之后，小吴由衷地感受到了欣慰。
——Boss，我跟了您这么多年，可终于看到您有X生活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
江隽才挂掉小吴的电话，身边的文曦就悠然醒来了。
睁开眼看到江隽，文曦微微一怔，然后想起昨晚上发生的事情，脸上飞起了红霞。
文曦不好意思地把空调被扯上来遮住脸，露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在外面，问江隽：“几点了？”
江隽看了一眼手机上面的时间，回答：“九点半。”
“哎呀，那你怎么还不去上班？”
说着，文曦推了江隽一把。
江隽顺势擒住了文曦纤细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这不是……春宵苦短，食髓知味，想……重温昨夜旧梦？”
————
江隽这一重温，温到了中午。
要不是文曦喊停，他还能继续温过下午，温到晚上。
还是助理小吴懂自己BOSS。
快中午的时候小吴才把江隽换洗的衣服送来。
还顺便给江隽打包了一桌他最爱吃的茶餐厅的饭菜。
虽然小吴啥都没说，但是文曦在面对他那意味深长的目光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害羞。
感觉到文曦一直在往自己身后躲，江隽冷冷地瞥了小吴一眼，说：“把东西放下了就快走吧。”
少在这里碍眼！
识时务的小吴立即get到了江隽的言外之意。
他迅速地放下江隽的衣服和外卖，然后马不停蹄地滚蛋了。
看着武功盖世的小吴掠出门外并迅速地关上大门，文曦迟疑了一下，问江隽：“小吴会不会……”
文曦的话还没说完，江隽就安慰她道：“放心，他嘴很严。”
文曦想想也是，要是不严，小吴也做不到董事长助理一职。
于是放心了。
————
江隽和文曦一起吃了午饭，然后换上小吴拿来的衣服，上班去了。
江隽一走，文曦琢磨了一下，越琢磨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等晚上江隽下班回来，文曦马上揪着他兴师问罪来了！
“说吧！昨晚上的事情你是不是蓄谋已久了？
！”
文曦翘着食指，一下一下地戳着江隽的胸口，质问他，“你来接我之前还特地洗了个澡！你衣服口袋里还带了套子！你……”
没等文曦把证据一一摆出来，江隽就抓住了她的手，坦率地承认了：“是啊，昨晚上我是蓄谋已久的没错，但那又怎么样？
我们是男女朋友，做点男女朋友该做的事情，不是很正常的吗？”
顿了顿，江隽补充：“况且豆豆都这么大了！”
文曦直接被江隽这话给噎到了。
看到文曦一脸吃瘪，江隽微微一笑，又反问：“你也别说我，你床头柜里那一大盒套套又是怎么回事？
你可别和我说是拿来吹气球的，我不上你这个当！”
没想到江隽还记得这事，文曦脸红了一下，然后理不直气不壮地狡辩：“……我这是在网上超市买东西的凑的满减！”
“是吗——？”
江隽拉长声音应了一声，然后挑了一下眉毛，笑着说到，“那你还挺有先见之明的。”
本来文曦还想和江隽理论，现在看他这样一幅“我就知道你蓄谋已久”的模样，顿时也不想和他说理了。
“对啊！我也是蓄谋已久的！怎么了！你不爽啊？
！”
文曦叉着腰，回应。
江隽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我怎么会不爽？
昨晚上不是……”
“哎呀你够了！不许给我提昨晚上！”
“那今早上……”
“今早上也不许提！”
“你都不让说，那我只好用’做’的了？”
“唔……江隽你想做什么？
！”
“我想把你超市凑满满减的东西用掉……”
“呃……你等等，我们还没吃晚饭……”
“晚点再吃……”
“别，唔……”
此时，华灯初上。
城市的霓虹变作七彩的光，洒落在文曦小而温馨的房间里，晕染出一室的旖旎。
夜晚，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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